味让我安静下来,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
他的手松开,黑暗环境下我大口呼吸,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嗓子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一样,风灌进去血风干,堵在哪呼不上气。
我只能仰着脑袋,双手撑着膝盖,慢慢调整呼吸。
陈观清另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
我接过往口里猛灌了几口。
他站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了眼墙壁上的小窗户,看完之后我转身走到身后拉开身后的窗帘,看了眼下面。
拉开窗帘我才想起来这是哪,操场旁边教学楼楼梯室一个小隔间,上次学校翻新装修的时候刮腻子的时候这个门刮白了。
“她走了。”
陈观清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纸;“你弟弟要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方明不知道从哪知道了点东西,天天去公安局闹着要探监,那里的人各种理由拒绝他。
可能是父子连心,儿子受苦爹知道。
方明找一块白布拉了条横幅每天都在公安局门口举着,一整天都在哪见谁都喊他儿子冤枉。
他这人又爱往脏的地方走,晚上就住在公安局男厕所,听到了一些东西,白天拿着手机录音找了那个人。
那人没了办法就只好把方杰放了。
当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方杰就已经被接回家了。
活了十七年了,第一次见那样的他,惊讶更多的是活该。
我曾经比他更狼狈换来的却是他的无尽嘲笑和笑完之后的补充伤害。
他脸上颧骨凸了出来,腿上抱着纱布了走不动了,天天躺在床上,也说话,我每天会给他送饭。
要是我在家做饭记得的话会给他送,要是没在家他就只能吃方明去外蹭白事的剩饭剩菜。
也是他回来的一周后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嗓子坏了,目前说不出话了。
我故意地给他的饭里加很多辣椒,然后端到他房间放到桌子上。
他的腿动不了,嗓子也说不出话又怕饿死只能吃下那碗满满辣椒的饭,然后死死地瞪着我。
我一般都是假装看不见,拿着那个没洗过的碗离开。
我想把他当弟弟,可是……他好像不把我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