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丑恶的果实正在阴暗处暴烈生长。
周六下午我带着小相机去了陈观清家，再次见到他外婆。陈外婆依旧热情的给我泡茶还给我拿了好多小点心。
他外婆还约了朋友去逛街就和我简单地聊了几句。
陈观清站在长廊尽头等我，我走过去将手里的小相机递给他。
他接过，手背在身后问我；“要看看我收集到的东西吗？”
我点了点头。
是应该看，我们是合作关系应该知己知彼。
他打开房门示意我进去，冬天到了陈外婆给他房间安了一个取暖的小壁炉，上面趴着一只酣睡的小橘猫。
我盯着看了一会，想伸手最后还是忍住了，走到他的书桌前。
陈观清将小相机与电脑连接上，把里面的视频导出来，然后打开一个文件夹把视频存在里面。
文件夹里有很多小文件夹，他有给文件夹起名的习惯，站在我的位置只能看清最后一个文件夹的名称。
death
死亡。
他点开第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视频片段，他鼠标滑动着；“这个从文件夹里的视频是我刚开学校的时候就开始录制的，里面也有不少方睫欺负你的事情。”
他随便点开了一个，是那天周五放学方睫狂扇我巴掌的视频。
我有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他放了一段后将视频关了，点开另一个是他被方睫威胁的视频。
这个小文件夹里有七十一段视频，全是方睫个人的暴力，所以叫that pern。
第二个文件夹叫group，是群体的，方睫周围的那群朋友。
第三个文件夹叫steal，是方睫这些年获得的荣誉奖项，每张证书旁边都对应着她作弊的证据。
第四个文件夹叫viotion，是方睫骑车超速的视频。
第五个文件夹叫oupy，是方睫的家人，她的父亲贪污嫖娼的证据，她母亲美容院造成人皮肤溃烂，她的哥哥走后门，她舅舅出轨证件造假，考试代考……
第六个文件夹是关于法律的，他匆匆给我看了一遍。
最后一个叫死亡的文件夹他没有打开。
他是怎么弄来的这么多证据的？
还有很多之前的事被深挖出来，甚至还有些是他没转学之前的东西，这么多是从哪里来的？
明明证据已经掌握齐全为何还要等那么久，月底方睫成年了不是就能立案了。
等待的理由是什么？
再痛苦久一点吗？
他背后还有谁帮他？
我不知道，我越来越迷糊了。
他推出文件夹：“目前只有这些，但这些还不够。”
“还要多少？”我捏紧衣角说出这句话来。
“不是我要是你要。”他笑了，将小相机递给我：“难道只有她欺负你吗？”
不是，老师的视而不见，学校领导老人说话，公安秩序混乱……
太多太多了。
回去我才想明白。
他是要我把一切伤口都抖出来，把所有疼都摆在明面上治疗好。
坏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16
方杰失败了。
他计划着趁混进方睫十八岁生日宴，趁她喝醉对她实施侵犯的机会失败了。
在最后一步失败。
他混进去了，也等到了喝醉的方睫，成功地扑倒她，就在最后一步的时候，碰上了摇摇晃晃走进来的方睫哥哥。
他赶忙躲起来，挂在窗户外面，亲眼目睹了一场兄妹禁忌。
可是他太心急了，方睫哥哥刚走没多久，他就冲出去扑倒了方睫。
用视频威胁她，让她跟他来一次。
方睫肯定不从，把他打得屁滚尿流，逼着他删除视频砸烂手机。
可在此之前方杰上前威胁之前他就已经把事情传给了兄弟，他的兄弟在学校群里做起了小生意。
十块钱十分钟。
一条长达二十分钟的视频，他兄弟两个小时就赚了两千多块。
视频越传越多，越传越广。
最后被方家人直道拦截，方杰和他的兄弟都被抓了进去。
我看着校园群里的事情经过，客厅里的方明还在不停地打电话求助想把儿子捞出来。
我们这种底层人，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他就一遍一遍地给公安局打电话给学校老师打电话。
跟他们说，他儿子是个好孩子，不可能犯错的，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最后他也被抓进去审问。
周围安静下来，漆黑的夜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外面下着雨。
我不敢想象下周的日子，方睫如果回学校对不了方杰撒气，那这股气就只能撒到我身上。
周一方睫没来学校，这一周都没有来。
我收集了一些周围人针对我的证据，周末给陈观清保存下来。
第二周方睫照样没来。
我周围人对我的恶意渐渐淡去了些，他们很少在关注我。
没有了打扰，我放下心来学习。
一直到圣诞那天，生活最平静的时候，方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