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膳堂的苏大师,做素菜真的很有一手,色香味俱全,很能打动吃客。
听说,每次普华寺准备素菜宴的时候,多少人抢破头都抢不到名额来着。
当然,多少有点夸张,不过花洛理在普华寺的这几天,吃的都是膳堂端过去的素菜素汤,确实是不错。
只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命案发生当晚留宿普华寺,而被迫待在普华寺不得离开的香客,哪还有兴致到膳堂来吃,基本都躲在厢房里呢。
普华寺如今也闭寺,其他香客进不来。
至于普华寺的和尚们,他们作息如常,早就吃完饭做早课去了,这个时辰,包括花洛理在内,膳堂里只有四五人,且都很安静。
苏大师人不错,给花洛理盛了一碗粥,另外给她现做了两盘素菜。
花洛理找了个离他人较远的位置坐下,正准备开动呢,她的最佳捧哏者虞子矜冲进来了。
“花氏!”
她冲到花洛理跟前,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木桌子都轻震了震,花洛理跟前的那碗粥都晃了下。
花洛理懒懒地抬眼:“又怎么了吗,子衿女儿?”
“闭嘴,不准这样叫我!”虞子矜一听这称呼,就恨不得一个巴掌往花洛理脸上招呼,但她接收了之前的教训,到底没有动手。
花洛理耸耸肩。
她不接腔,虞子矜只能自己往下说:“昨天……昨天是不是你又给我下套?”
花洛理举着筷子,想着自己是先喝口粥呢,还是先吃菜,闻言,想都没想就回道:“是啊。”
虞子矜:“……”
花洛理回答得太快,她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花洛理抬眸,一改之前的戏弄,目光幽冷:“怎么,你不会现在才发现,我一直在耍着你玩吗?”
“你……果然是你,你果然就是个毒妇!”
“这就毒妇了?”花洛理看她气狠的样子,猛地薅住她右肩领子,斜着将她薅过来,就对着虞子矜的耳朵说,“你母亲好像把你养得太天真无知了,蠢得无可救药。”
“花洛理!”虞子矜彻底被激怒,奋力用手拨开花洛理,却不知怎么的,把桌上的饭菜给扫到桌下去了。
“哐啷”一阵声响,碗碟的碎片和粥菜糊了一地。
这响动,把另外几人都吸引了过来……最近这几天,除了命案让人人心惶惶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虞侯府三小姐,和虞侯的侧室。
现在这情况一看,大家又在心里揣测:这虞侯府嫁出去的三小姐怎么这般跋扈,老是逮着父亲的侧室不放,闹得不安宁。
这位侧室遇到这种丈夫的女儿,也是倒霉。
“你看看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呀,怎么就得搞成这样呢?”
花洛理换了一张嘴脸,心疼地看着满地的饭菜和破碎的碗碟,摇头叹息,似乎真不知怎么对这位“女儿”好了。
忽然,一只猫窜了过来,凑到地上那摊粥菜上吃了起来。
虞子矜这会气头上,哪还管得上一只小猫,她一手抓着花洛理,一边对几个围观者喊着解释:“不是我打翻的!是她自己拉我的手推掉的……”
花洛理被她拉得跄踉一下,堪堪扶着桌子才站稳,一脸的无奈,她的柔弱,衬托着站她前方的虞子矜跟那恶毒泼妇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寸寸突然叫了一声。
大家顺着寸寸的目光一看,就见刚刚那只小猫,吃着吃着,突然往旁一倒,抽搐几下,很快就不动了。
“啊,饭菜里有毒,小猫被毒死了!”
有人叫道。
花洛理自然看得出小猫大概只是被迷晕了,还没死,不过她还是做出被吓到了的神情,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这、这又是怎么了?”
寸寸此时配合地对虞子矜喊道:“你竟然对侧夫人下毒!”
几个围观的,因为距离较远,不清楚花洛理和虞子衿之间有什么争执,但虞子矜欺负小夫人的情况倒是都看到了,寸寸这么一喊,大家惯性地就这么认定了。
亦如当初苏萧云直接一口咬定花洛理给少爷小姐下毒那般。
“我没有!”虞子矜一下落入了自证陷阱,但她又自证不好,“我要下毒,我怎么还会打翻这些饭菜?”
旁人道:“可……你刚不是说,是她自己推倒的,不是你打翻的?”
“我……我……”虞子矜支吾着,越着急越不知道怎么说,忽然目光扫到膳堂通往厨房的门,立马喊道,“饭是谁做的,毒就是谁下的!”
说着就要往厨房那边去,想把厨师找出来对质。
刚走两步,想了想,她又回头拉上虞子矜,并对那几个围观者道:“都别走,等着,我马上就抓到凶手!”
她就这么抓着花洛理跟她一块到厨房去。
膳堂通往膳房的门进去,还有一条小走廊,转过去才是厨房。
厨房的门是关着的,虞子矜想都没想的,就一把将门推开——
同样的事,再次在虞子矜的眼前重演!
厨房里有一个大锅,大概要一次性煮不少人的量,锅真的特别大,能让体型有些肥胖的苏大师整个地跪在锅里面,脑袋还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