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煜将人抱住后就不愿松手了。
熟悉的味道,甚至让他感到心里安定。
他直到此刻,终于在心里承认,他想她,想见她!
清荷受伤的事,他是生气,且因为跟花洛理有关,更让他怒火冲脑,但还不至于让他就这么自己亲自跑过来找她算账!
他就是,想来见她,连为清荷算账的事都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他还理直气壮地凶人:“你怎么连站都不会站,这样都能摔倒?”
他凑近她,大概那种矛盾的情绪拉扯,把扯得他疯魔了,此时朝着她恶劣的笑:“不会是,摔给我看的吧?”
花洛理往后仰避开他,冷着脸:“二公子,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虞子煜跟着她示意的视线,朝旁看去,看到了旁边已经呆滞掉的周姨娘。
他眉头蹙起,带着不爽。
他来的时候就是冲着花洛理来的,确实没顾上旁边还有个人,但这周姨娘怎么这么没眼力劲,看到他来,就不会自己赶紧滚吗,竟然还站在这里看?
周姨娘察觉到二公子眼里的杀气,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再不敢停留,连道:“我、我还有事呢,就先走了。”
说完便赶紧转身走出凉亭。
“周姐姐。”花洛理侧头,目光越过虞子煜,喊住周姨娘,“听说你女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你儿子近来读书也颇有长进,你可千万别乱说了什么话,耽误了他们。”
周姨娘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身子绷紧,讪讪地笑了下,就较快步子离开了这里。
虞子煜低头看着怀里人那警告他人时,略带威严的小模样,嗤笑道:“你还挺会威胁人的。”
然这话里,却是透着赞赏。
“怎么,二公子不觉得我恶毒了?”花洛理反讽回去,边推着他的手臂胸膛,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可他反而收紧手臂不放。
他想起当初,柔儿对他说,她只想平顺、祥乐地跟自己在乎的人过着小日子,一日三餐,三餐四季。
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坏人太多,逼得她不得不拿起自己的武器反击。
他当时没有能力保护好柔儿,逼得那么恬淡柔弱的她,不得不自己去对抗那些攻击她的恶意,一直是他的遗憾和懊悔。
如今听花洛理这么说,仿佛回到了当初跟柔儿在一块的日子,他下意识地说:“你只是想保护自己罢了。”
花洛理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冷笑地勾起嘴角。
二公子可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不过是又想起了他的柔儿吧。
他来这不就是兴冲冲地质问她来的吗?
心情好的时候觉得她怎么都是好,若是烦她恼她之时,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这就是虞子煜。
比如此刻,花洛理状似被他的话感动到了,暂时停止了挣扎,任由他抱着,可没一会,寸寸就急忙通知他们:“夫人还有大公子往这边来了!”
虞子煜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花洛理推开。
那力道比刚才那一下要重,花洛理被他推得身子都往后仰,要不是她做好了准备,勉强控制身形,往后连退几步,再被赶过来的寸寸扶住,她这次怕是要真摔了。
还不如早先她自己扶着石桌站稳那会。
虞子煜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朝花洛理看去,花洛理却没有追究他的行为,而是用眼神暗示他。
虞子煜明白过来,在夫人和大公子过来时,就对着花洛理凶道:“就是你伤的清荷,你还敢狡辩?”
说着,抓起石桌上的茶杯用力一摔,那声响把刚看到他俩的苏萧云都惊了一下。
因为老夫人的寿辰将近,侯府里能操办的只有主母了,侧夫人刚进门,其他姨娘……没这个资格,且那所谓的禁足也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正好今天,虞澜之找她说点事,两人便不知不觉地走到这边来,看到了虞子煜和……花侧夫人?
“这是怎么了?”
苏萧云最先快步进凉亭来,她第一反应就是到儿子身边,查看儿子的情况,然后再看向花洛理,语气虽着急,却仍保持着她惯有的和善关切:“妹妹,你没事吧,是不是煜儿又做什么混账事了?”
花洛理抬眸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与虞澜之对过目光,一脸被气着已经懒得再废话地模样:“夫人还是自己问二公子吧。侯爷还等着我,我就先告辞了。”
她给夫人欠了身,就准备离开。
可虞子煜听到她要去找侯爷,想到之前她依偎在侯爷身边的画面,他妒火中烧,几乎想都没想地,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但他随后也意识到这行为不妥,便将妒火转为怒火,语气发冲地对母亲告状:“清荷好好给我送鸡汤,愣是被她打翻了,她竟还推脱说是清荷自己打翻的,甚至还弄伤了清荷!”
花洛理想挣开他的手,发现他抓得很紧,也恼怒委屈地说:“说了与我无关,二公子执意不信,是准备打断我的腿,给你家清荷赔罪吗?”
“胡闹!”苏萧云轻声斥责起虞子煜,“再怎么样,你也不该为了一个丫鬟,这般对待你父亲的侧夫人。”
花洛理抿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