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清荷的惨叫声,现场还多了另一道声音。
花洛理悠悠然地抬头看去,就见凉亭外,带着个丫鬟的周姨娘,将刚刚花洛理拉扯清荷,伤害清荷的事全看了去。
花洛理一点心虚愧疚都没有,还笑吟吟地跟周姨娘打招呼:“周姐姐今儿也有空到这边来赏花吗?正好,我今儿准备了一壶花茶,周姐姐过来一块品尝如何?”
周姨娘:“……”
她看着花洛理刚刚那狠劲,有一丝的胆怯,但她最后还是进来了,但她是为了还跪在地上起不来的清荷:“这是怎么了?侧夫人,何事让你这么大动干戈的,这一会要是二公子问起来,可怎么说啊?”
“说什么?”花洛理轻轻摇晃着扇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清荷以下犯上,对主子不敬,打翻了夫人给二公子准备的鸡汤,还妄图栽赃陷害给本侧夫人,我也不过是反击,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她抬眸,朝周姨娘笑笑:“本侧夫人有什么错处,需要说道的?不如,周姐姐先说给我听听?”
“不是不是的!”清荷疼死了,却还要为自己辩解,“不是奴婢打翻的,是侧夫人把鸡汤打翻的……”
“你看看,”花洛理用扇子指了指清荷,“到现在还要攀咬我。”她很无奈地叹气,一副拿这种刁奴无可奈何的样子。
清荷气得往前挪动了下,膝盖上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她动不了,只能干气着,气得快厥过去:“你……你……”
“侧夫人,”周姨娘试着劝道,“您看,因为那陈章的事闹的,侯府近来都不太好过,再者,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辰,要是我们这时候再闹点什么事来,惹得侯爷不快,到时候怪罪下来,您这边恐怕也不好交代?”
花洛理笑笑:“那周姐姐想如何?”
“这清荷罚也罚了,毕竟是二公子身边的人,总得给二公子个面子?”
花洛理慵懒地靠在石桌上:“周姐姐你这话说的,我也没罚她啊,是她自己跪在那不起来,我还以为她自己想跪那,好诬赖我怎么着她呢。周姐姐你跟我说这半天,都可以把她扶起来了,你看你,也没管她啊?”
周姨娘:“……”
清荷:“……”
周姨娘只得跟自己的丫鬟,将清荷扶起来。
清荷的膝盖伤得不轻,还有小碎片卡在肉里呢,这伤口得赶紧清理包扎一下。
周姨娘赶紧让自己的丫鬟,先把清荷扶回去清理伤口。
清荷走前,还怨毒地看了花洛理一眼。
“周姐姐,”花洛理根本没把清荷放在眼内,她放下了扇子,将煮好的花茶茶壶拿起来倒了两杯,招呼起周姨娘,“快过来喝茶。”
那样子,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她的婢女寸寸,已经自发地将地上打扫干净了,熟练得让人害怕。
周姨娘见这对主仆如此行事,心里对这侧夫人发怵,感觉这侧夫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但她现在也拒绝不了花洛理,只能过去,满心戒备地在另一个石凳上坐下,警惕着花洛理给她挖坑,像对付清荷那样对付她。
然而花洛理真的只是跟她品尝,吃点糕点,看看风景,聊点无聊的话题,好一会过去,都啥事没有。
周姨娘心里忖着,暗暗盘着自己的打算,却在此时,闲适的凉亭里,忽又闯进一人,再次在平静的湖面上,投来石头。
“花洛理!你对清荷做了什么?!”
带着怒意的吼声,把周姨娘震得心慌,她忙起身,给这位突然过来的二公子福了身:“二公子?”
侧夫人倒是镇定多了,她非但没有起身,甚至在看到二公子后,原本笑吟吟的脸色还拉了下去:“二公子,你好端端地过来指责我,好没道理。”
虞子煜直接忽略掉周姨娘,两步走到花洛理跟前,抓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拉扯了起来:“没道理?你刚刚对清荷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是不知道。”花洛理想挣开虞子煜的手,发现挣不开就放弃了,抬眸冷冷地与他对视,“怎么的,您的婢女说我怎么她了?”
“你弄翻了母亲给我准备的鸡汤,还把清荷的腿伤成那样……”
“二公子!”寸寸给虞子煜跪下,急切地为自己的主子解释,“侧夫人这些日子一直不舒服,今儿看天气好,才愿意出来走动,是那位清荷姑娘看见侧夫人就过来暗指夫人她她对您……”
寸寸瞧着虞子煜微顿的脸色,才接着往下说:“夫人实在气恼,才说了清荷姑娘两句,让清荷姑娘注意身份,谁知清荷姑娘竟然打翻了鸡汤,还说是侧夫人打翻的,之后还推侧夫人,侧夫人不得已才反击,与她推搡两下,也不知道清荷姑娘怎么的就跪了下去,还被那摔坏的瓷盆伤了腿。”
寸寸言辞恳切:“二公子,这事真的跟侧夫人无关啊,侧夫人她就是倔,不愿为这种事去解释,但她最是心软,怎会去故意伤人呢,还望二公子明鉴!”
周姨娘:“……”
“何必跟二公子说这些呢,”花洛理自嘲地笑笑,“二公子向来不会信我们的,说再多,他也只会觉得是我们在找借口罢了。”
周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