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侧夫人真是李月月以为的那个人,那么,她娘就是侧夫人最大的仇人之一。
侧夫人必不会放过她娘。
她知道自己救不了,知道当年真相的她,也无颜帮她娘说什么,她作为女儿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死,以免将来,被用来威胁她娘亲!
“侧夫人若真有意帮我,或者看在我这次也算为你做了事的份上,便让我死了吧。”
她再次把头重重磕在地上,这次,磕下去后她没有抬起来,就这么趴在地上,等着花洛理的回答。
花洛理继续倒酒喝,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壶里再倒不出酒来。
她哂然一笑:“活不活死不死的,是你的事,我也就是来看看你罢了。”
她拍拍桌子:“这,酒我也给你喝完了,你就吃吃菜吧。”
这就算放过李月月的意思了。
花洛理起身,走出牢房,李月月昂起身朝她喊着:“里里!”
花洛理顿住。
李月月:“当年,对不住!”
那年,她没有能力帮她,而害了她的人里,却有她母亲……
花洛理沉默了好一会,才随意地笑一声:“走好。”
然后再没有回头、没有停留地离开了这里。
——
虞澜之刚回到自己的院落,屋里,他脱掉外衣,轻咳一声,旁边等着的小厮就送来一杯温度刚好的水。
他喝了一口就发觉不对,猛地转过头去,看到抬起头来的小厮,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眼尾那颗红痣格外晃眼。
“怎么这时候来了?”
小厮的回答,是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扑去,虞澜之不得不接住她,贴近的那刻,他闻到了酒香:“你喝酒了?”
花洛理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特别自然地把头搁在他肩头:“你先问上一个问题!”
喝了酒的花洛理,好像比平时更鲜活些,可虞澜之很讨厌各种情绪不稳定的情况,这种要求包括合作者。
特别是还喝酒,酒精上头容易误事。
但她笑眯眯地等着呢,他倒也顺势再问一遍:“怎么这时候过来?”
“当然是来听有趣的事啦!”
虞澜之淡淡道:“我这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让你听。”
“怎么没有!”花洛理将他扒紧一些,“你不是刚从苏萧云那边回来吗?那边没闹起来?虞庆丰没……”她打了个酒嗝,“没好好教训教训苏萧云?”
不应该啊。
这事,虞庆丰大概会认为,苏萧云一定是早就知道,但为了自己手底下的人,想要隐瞒。
能隐瞒倒也好,虞庆丰无所谓一个小小的管事,就当是他夫人处置了一个下人罢了。
可苏萧云不该为了拉新进门的侧夫人下水,想把陈章的事扣在侧夫人头上,导致整件事失控。
现在虞庆丰骑虎难下,外头已经有传闻,陈章这般坏,是不是都是跟主子虞侯学的?毕竟虞侯好色这点,早就有传闻,但男人有几个不好色,好色跟凌虐女性,随意伤人性命,视人命如草菅,这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个事。
都知道贵族无情,也都知道,很多贵族就是不把底层人当回事,可心里知道总归是心里知道,摆在明面上就不行,因为这个时代要特别讲究一个名声。
不止是虞庆丰,忠勇侯府主母,包庇底下人,且容不下一个刚进门的侧夫人,想用恶毒的法子整治人家的事,如今也传了出去,成了如今上京城里新的“八卦”。
苏萧云多年经营的美名,有了裂痕。
心慈和善的侯夫人,真的心慈吗?
以上,夫人院子里怎么可能不“热闹”呢,没看虞澜之都这个时辰才得以回来?
“你给我说说呀,”花洛理脸往他脖子处贴了贴,“我好想听。”
虞澜之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往外推了推:“你都知道了,还听什么?”
“想听……”花洛理顺势枕在了他手上,真的喝醉了一样,嘻嘻笑着,“想听虞庆丰有多生气,想听苏萧云有多难受,想听……他们有多惨……”
她现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只能这么想着,就这么想着,她心里也能痛快几分。
虞澜之被迫捧着她的脸,他将她托过来点,想近一点看清楚她一些。
她可能真的喝了不少,两人对视着,她就情不自禁地扁起嘴来,似乎受尽了委屈,想要跟他倾诉,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忍不住抹了下她湿润的眼角。
他轻声问她:“为什么那么恨虞庆丰和苏萧云,嗯?你来侯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她双眼都有些迷离了,听到他的诱哄,她挪动着再靠近他一些,然后……在他高挺的鼻尖上咬了一口。
咬完后自己在那笑了起来。
虞澜之:“……”
咬得倒不是很重,准确地说,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咬出血来,但她的牙是真尖利,咬得他都觉得生疼。
他将她抓了下来,摁在腿上,不客气地拍向她的屁股:“再咬人,就把你牙齿都拔了,听到没有?”
花洛理屁股一痛,人清醒不少,便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他摁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