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鲑和名叫鱼儿的少女的生活十分的简单,简单到,有一些枯燥。
少女的样貌从来没有改变过,但男人却对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没有了本该有的激情。
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像是已经走完了人生路的老夫老妻一样,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日子。
洛鲑有几次,好几次,都试图再去接受鱼儿,把他们之前曾经的热情找回来,可是他已经做不到了。
每当他抚摸上自己脸上皱皱巴巴的伤疤时,那些痛苦的回忆就会不断地涌来。
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他宁愿永远做一条笼中的小鱼,只要案板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说不定他就能平安顺遂地度过这一生?
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幻想,案板铺好之后,一切的屠杀就都只是命运随意的一比,没有人在意鱼儿的挣扎,那一刻,他和鱼儿是一样的,他们有口而不能言,有心而无力。
渐渐地,他自己逐渐受不了内心的愤怒,家人的死状如幻灯片一样不断在不眠的梦里闪现,他梦见父母的身体一次次地被木刺贯穿。
父亲在梦中没有责怪他为何没有早些回来,只是向他道歉,认为不该让他成为赶林人。
越是这样,他越是自责,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受伤,为什么耽误了时间,甚至责怪当时救治了他的鱼儿。
那一夜同时在无数房屋中燃起的火,似乎从来没有熄灭过,它以仇恨为燃料,一直像死灰一样蜗在男人的心中,伺机再次燃烧。
而这个复仇的火焰一旦燃烧,最先受伤的便是火边取暖的人。
小鱼儿的身上开始出现奇怪的淤青和伤疤,可每当邻居问起,她却只是笑着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每次见小鱼儿明明痛苦着,在见到自己时却又还要强撑出幸福的笑容,洛鲑的心情就愈发的复杂。
对家人的愧疚和对小鱼儿的愧疚纠缠在了一起,这团火焰几乎是要将他的脑子烧坏,将他的灵魂烧焦,他几乎是要放弃掉思考。
思考苦难的源头后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责怪命运的不公却改变不了任何的现实,那么,放弃掉思考,不顾及自己的体面,把自己内心痛苦的一切都说出来好了,照着内心去做,只要可以发泄,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是洛鲑在复仇与痛苦的火焰中看到的唯一出路,他宁愿放弃掉唯一一个以爱他为宗旨的人,都不愿尝试去浇灭那团已经无处发泄的火焰。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你不如让我死了好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钱,没有家人,我还剩什么?”
这团火焰最终还是将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也吞噬了,那一夜,他崩溃地在墙角怒吼大哭,小鱼儿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安安静静地把他的话听完,随后道歉似的鞠了一躬,随后轻轻地打开门离开了。
想要靠自己从仇恨中清醒是很难的事情,但时间往往会冲淡一切,昨夜的闹剧如同火焰熄灭前回光返照一样的爆裂,却又第二天的清晨彻底消失。
洛鲑也明白自己当时情绪的失控,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小鱼儿,可无论他怎么寻找,都再也找不到那个不顾及一切,只知道爱他的女孩了。
不吃不喝地寻找了两天之后,他无力地瘫坐在最初与小鱼儿相遇的那个山洞。
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山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生机,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最里处的泉眼也被杂草和树枝堵住,底下的小水潭也已经干枯很久,除了蘑菇外再生长不出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有乌找到了他。
洛鲑认识有乌,这乌有的一切都归他管理,他和父亲有次在林中迷路,还是有乌带着他们离开的。
他当时火烧村子的时候怕有乌过来,却又怪有乌在他家人遇害的时候没有赶来,而在这个时候,有乌却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妻子,将一块土地和经营权送给了你,我在这里通知你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带你过去看看。”
“然后,我成为了洛府的主人,并发现了里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渔业资源,不过我都知道,那是小鱼儿用生命给我换来的财富,我从来都没有靠这个牟利过,因为我知道,小鱼儿总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我免费开放这里,就是为了提前为她积攒功德。”
奥塞恩此刻的面部已经被毁了大半,表情扭曲。
“所以你才故意在之前告诉我了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然后让我为了验证故事的真伪而潜入这里,从而被你做到局给困住?”
洛老爷笑得诡异,却又带着些不解。
“不,正常人肯定会以为我洛府私藏财富,从而见财起意,你倒是稀奇,不过不重要了,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感受到了,你和小鱼儿一样的水族气息,只要剖出你的内丹,我就一定有办法救回我的小鱼儿。”
奥塞恩咬牙切齿。
“在你的眼里,究竟是自己的家人重要,还是为了家人而复仇重要?是小鱼儿重要,还是为了救她而杀害别人重要?”
洛老爷眼神瞬间变得阴狠,举起手中的刀就径直走来。
“在我眼里这些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