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用树叶摆出“鱼”,这是她的名字。
男孩则在旁边用泥土写上两个土,把字变成了“鲑”
“这是我的名字。”
女孩害羞点头,依靠在了洛鲑的肩膀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可能因为洛鲑还是年轻小伙子吧,他的身体恢复地格外快,才一个多月就已经恢复健康了。
困在林中山洞,虽说有野果甘露可以充饥,但病人最需要的就是补充营养,所以很多晒干的鱼都被洛鲑吃了,他有些愧疚,但也无可奈何。
村里以前有很多的赶林人,他们结伴而行,安全性和赶路的乐趣都比现在高很多,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也都渐渐觉得这份工作辛苦,不愿意继续干了。
乌有的水域无风无浪,捕鱼十分安全轻松,为什么放在轻松的工作不去干反而要天天冒着危险进林子呢?
现在整个洛家村就只剩洛鲑一家赶林人了,平时村民们也对他们家非常的尊敬,毕竟从运送鱼干去城里,还有采买城中的物资,靠的可全都是他们一家,赶林人的死亡率可比渔民高太多了,他们又怎么不明白洛鲑父子是在用生命为他们走出来了一条发展的道路?
记得当时母亲生病,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母亲生产的时候,也是产婆们争先抢后地赶过来帮忙,而且父亲也从来没有收过乡亲们的钱财,甚至没有赚过一次差价,若不是每次他背上的货物总比他原计划中的数量多,他的脊背又怎么会弯得如此之快……
越是这么想着,洛鲑就越是心安。
相比于他们一家对村子的付出,这些被吃掉的鱼根本算不了什么,况且,还是事出有因。
而且,这次回家,他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家人们,他有了喜欢的女孩,想要和她共度余生,到时候村子里的人也一定都回来庆祝的吧……
少女扭扭捏捏,但洛鲑拉着她的手,她还是走出了那个山洞,听着洛鲑许诺着未来的美好,和他一起朝着归家的路走去。
从那天起,山洞中的那汪清泉也逐渐干涸消失,似乎是完成了使命的父亲一样,将女儿的手放到了另一个小子的手上,然后黯然地消失……
远远的,还离村子有些距离,两人却是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村子出事了!
洛鲑心中大惊,拉紧了少女的手,也不顾背上沉重的货物了,撒开步子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
还没到村子,却是在林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这边跑来。
洛鲑心中疑惑,就算是走水了,那村民们也不会轻易朝林子里跑才对,况且,边上不就是水域吗?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朝着那个身影跑了过去,想问个清楚。
走近些,他却是愣住了,这张脸,哪里是别人,不方面是自己的弟弟吗?
弟弟显然也是认出了自己的哥哥,踉跄着朝着自己跑来。
洛鲑想要抱住弟弟,却还是晚了一步,弟弟一个趔趄,摔倒在了草地上,但他的双臂似乎紧紧抱着什么,即使摔倒了也没有松开,也因此在石子上磨出了一排血印子。
他这一摔,洛鲑才看到他那可怕的后背。
正常的皮肤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黑色的,如同岩浆一样的碳化物质,龟裂之下的鲜血如同岩浆一样还在流动,但似乎是因为流血时间已经太久,所以流动得十分缓慢。
弟弟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上半身立了起来。
洛鲑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接过他双臂中保护的东西,可弟弟却在完全张开双臂前一动不动。
而还来不及悲伤,看到那臂弯中保护的,正是同样已经被烤焦的,自己那个尚且在襁褓中的妹妹时,洛鲑几乎是要疯了!
他本应该是要疯的,但他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哭不出来,他的眼泪无法流下,他的喉咙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心,在这一刻居然是出奇的平静。
弟弟的尸体背后,一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少女流下了眼泪,声音气若游丝。
她叫洛鲽,是弟弟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
“村里人以为你带着东西,逃去城里生活了,他们一气之下,将你父母的弟妹都抓起来了,我救下了鲫哥哥,本来他能逃跑的,但他还是跑回去想要救妹妹……”
说到后面,洛鲽甚至失了声。
沉默了很久,洛鲑起身,他像是一个痴呆了的傻子一样,朝着村里的方向走去,朝火里走去。
鱼试着拉了拉他的手,却被他甩开了。
越发靠近村子,火光却是愈发的微弱,直到他到村子的时候,他只看到被木刺贯穿,只能模糊看出人形的两大一小三块黑碳。
这一刻,一团火焰又重新燃起,似嗜血的魔鬼,狞笑地吞噬了一切。
因为几乎是所有人家同时着火,所以他们并没有逃向水域的机会,这一次,包容了他们一生的水域并没有再次地大发慈悲,拯救这些于火中绝望挣扎的人们,正如他们之前所做的一样。
升米恩斗米仇,人性的恶就像是伴随着这个村庄生活的野兽一样,他平时会悄悄潜伏在黑暗之中,却从未真正离开过这里,一旦发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