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话说完。
费无运摆摆手。
宫人捧着一方托盘小心翼翼的过来。
“此乃我大梁陛下珍藏多年的古籍,便以此为题如何?”
费无运将其放置在大殿中央的案几上。
按照以前的流程,第一项就是注经释文。
接着,冯墨海率先起身。
梁国那边的学着也走了过来,大家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典籍,时不时发出一声赞叹,脸色愈发严肃。
林安也象征性的凑上去看了眼两样。
又朝李贞无奈的笑笑。
“看不懂。”
“我也是。”
李贞也苦笑着摇摇头。
古籍本就晦涩,尤其年代相隔太远,其中许多词汇都早已失传,甚至连那些古文字,都很少有人认得全。
“此乃孝道箴言啊!”
有位北梁学者感慨一声。
“孝,古之传承!”
冯墨海神态悠然,淡淡道:“而这书中‘善孝’二字,即为尊老之意,更是欲指传承俗礼!”
“没错。”
其他几个越国学者也纷纷点头。
“今日有冯公在,这一阵咱们稳赢!”
李贞满意的笑笑。
“冯公的确学识渊博。”
林安佩服的点点头。
若是比诗词,那他绝对不虚任何人,但这种纯拼文化的比试,别说是他,这世上恐怕
也没几个能赢冯墨海的。
之后。
梁国学者那边,也有人给出了几个释义。
不过相比于冯墨海的引经据典、言辞丰富,这几个梁国学者就差远了,没一会儿就词穷,败下阵来。
“赢了!”
李贞攥了攥拳头。
这种名义上以探讨为主的交流会,是无法言明胜负的,不过输赢自在人心,大家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
费无运似乎也料到了结局。
“冯老学识渊博,实乃我辈楷模啊!”
“那不知,您对当今天下的局势,又有何见解?”
直接就开炮吗?
这心胸……
李贞嗤笑一声。
却听冯墨海淡淡道:“天下兴衰自古皆有定数,千百年来王朝更迭,不变的却是这芸芸众生……”
“此话却不尽然!”
两国学者站了出来。
接着说了一通对各国态势的见解,无非就是梁国强盛,越国弱小之类的,主题还是用拳头说话。
以往每逢这一局,南越国都输了。
没办法,打不过是原罪!
冯墨海显然也不想过多辩驳,毕竟大儒身份在哪儿摆着,若是学泼妇骂街,就算赢了也照样丢人。
可有人却不在乎。
“强弱只是暂时的,光靠刀兵就能使天下臣服吗?”
林安站了
出来。
李贞愣神儿。
然后笑着后退两步,给他让出了主位。
“你是谁?”
学者冷眼看过来。
“林安!”
“任何官职?”
“释书郎。”
林安语气淡然。
“呵呵,七品官儿?”
学者冷笑一声。
他早知林安的身份,这么问就是为了羞辱。
“那不知阁下任何官职?”
“我乃翰林院侍讲,正五品!”
学者傲然抬头。
不论是梁国还是越国,翰林院都是读书人的天堂,天下有才学者们,皆以入翰林院为荣。
“祖上呢?”
林安笑笑。
“呵!”
学者冷笑。
他自然明白林安的意思。
当即正色道:“我祖上虽是世代为官!然吴某能有此成绩,却也是多年寒窗,苦读出来的!”
“我没有祖上。”
林安只回了一句。
学者当即哑言。
接着,他淡然开口:“谁说底蕴深厚就一定能常胜?而底蕴不足者,又未必不能翻身?凭一时之强弱来断定未来之输赢,岂非鼠目寸光了?”
“呵呵,任你巧舌如簧,但我梁国冰封强盛也事实!”
学者不屑的看了眼他。
“那可能踏遍环宇?”
“……”
学者想开口。
却担心说错了话。
“梁国固然强盛,但
周边诸国也不会任人欺凌!先生如此言论,是想说梁国随时可以横扫诸国吗?”
林安继续追问。
是!
但不能说。
学者有些憋气的瞪着林安。
林安没理他。
环视一周道:“南越爱好和平,也珍惜和平!但若有强敌来犯,我们亦不失拼死一战的勇气!”
“好!”
李贞笑着拍手。
“所以在我看来,天下局势无非就是‘和平’二字!若家家向往和平,那天下自然无恙,可若有人一心想要挑起事端……”
话说三分好。
林安笑着退了回去。
一群北梁学者开口也不是,不开口越不是。
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