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不该感动?
林安嗤笑一声:“这些话留着跟县太爷说吧。”
感动个屁!
人家都把刀架你脖子上了。
要是这个时候还能心软,那他才是真的该死。
平谷县的衙门很陈旧。
门楣上的烫金都掉了,两边的红色柱子上都是裂纹。
林安亲手写了供状递上去。
少许后,衙差出来。
将男人带走后,又领着林安来到后堂。
没有想象中的三班衙役,更没有升堂大喊‘威武’。
就是很简单的一间屋子。
正首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形偏瘦,颌下胡须晃动,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学生林安,见过县爷。”
他是秀才,自称‘学生’也没什么毛病。
平谷县令周恒看着他。
打量了几眼才道:“状纸是你写的?”
“是。”
“本官知道你……”
周恒话锋一转:“张家的酒楼,就是被你夺去的。也是你故意挑动市价,害的张绍险些被流放。”
话锋不太对啊!
林安微微皱眉。
周恒见他这副表情,不由得笑了:“怎么?是怕本官与张绍勾结?”
“哪能呢。”
林安恭敬拱手,又故作玩笑道:“您若有心偏向张绍,那之前就会出手。”
换句话说……
张绍要是有这
么硬的后台,何至于被夺了家产?
“本官不在乎张绍如何,那些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你……这等手段,不觉得太过了吗?”
周恒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安心下笑了。
口口声声说‘不在乎’。
这不还是偏袒吗?
周恒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接着道:“张家是纳税大户,本官上任这些年,也的确承情不少。”
这话就更直白了。
他不是有意偏袒张绍。
而是担心张家没了,平谷县的税收就会受到影响。
“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你安然无恙,不如就放过他这一次,往后你们这些商人和睦相处,我平谷县也能继续太平。”
“按说县爷开口,这个面子学生无论如何也是要给的。”
林安冷静开口。
周恒却皱起了眉头。
还有但是?
林安不卑不亢道:“但是,若连买凶杀人这等恶劣之事都能容忍,那张勋日后必定会变本加厉!”
“这么说,你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周恒的语气逐渐冷淡。
“要不罚钱吧……”
“什么?”
周恒被他弄得没头没脑的。
“张家不是有钱吗?”
林安冷笑,玩味道:“等他没钱了,自然就不会再买凶杀人。学生若没了后顾之忧,放他一马也无
所谓。”
“可这却比杀了他还要狠!”
周恒忽然笑了,甚至还有些欣赏。
“可谁让他犯法了呢?至于税收的问题……”
林安话锋一转:“请县爷放心,得月楼不日就会重新开业!学生保证,今后的税收,只会比张家更多!”
周驰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
公堂之上。
男人跪在中间,脸色有些虚弱。
随后,张绍就被带了上来。
原本他还想辩驳两句。
可看到周恒那张面无表情的连,张绍瞬间面如死灰。
“你赢了。”
他终于没了斗志,落寞的跪在林安脚边。
林安是秀才,所以只需站着。
像是居高临下一般,眼中带着冷漠。
周恒更果断,当即宣判道:“张绍买凶杀人、知法犯法!但念其有悔改之心,又无酿下大错……”
“判罚,赔偿苦主林安钱、两百贯!其余家产充公!”
这是免了流放。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戚文成!”
周恒又看向男人。
“念你举报有功,且真心认罪,判罚,赔偿苦主林安二十贯!后、发配充军!”
主谋没有被发配。
反而倒霉了从犯……
这就是权利啊!
一句话,就能决定天堂和地狱。
走出县衙,戚文成忽然叫住了林安
。
“林秀才,我戚文成对不起。”
他哀求衙差放开自己,然后朝着林安跪下。
林安皱眉,不知他想干什么。
“还请您善待我妹妹,否则,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绝不放过你!”
“你妹?”
林安无语了。
善你妹啊!
衙差却笑着道:“林秀才难道不知?戚文成家境平寒,根本拿不出来二十贯,所以就得用资产抵债!”
“扯淡吧?”
人也能算资产?
林安无语道:“那张绍呢?”
衙差笑着道:“若他能拿出三千贯罚金,那自然无事。倘若拿不出来,同样要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