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邀请李家三人进屋喝茶,道:“如今织布机已经改良好了,后续就是需要蔡记的老蔡头先做二十架出来。”
李明书喝了一口茶,眼前一亮,奇道:“秦驸马,这是什么茶?这般清香醇厚。”
秦远笑道:“这就是我们茶庄产的茶,只是今年能采得不多。李家主若是喜欢,晚些时候我让卫管事往府上送些。”
李明书又品了一口,啧啧称奇道:“好茶,好茶。秦驸马既然这么客气,那我就倚老卖老,却之不恭了。”
说完茶,李明书才道:“刚才秦驸马说要做二十架织布机出来,是要卖吗?”
秦远摇头道:“不,家主可还记得我之前在李家说过的,李家的布想要在京城快速打响名号,就要走量。”
李明书道:“当然记得,但是这和织布机有什么关系?”
秦远道:“李家可以将这二十架织布机放在一个大院子里,然后雇佣周围的织女上门织布,每天每人四个时辰,分成两批,这样每天每台织布机就能出八个时辰的布。这样的出布的效率要比从散户家里收高很多。”
李明书从没想过,世上还能有这样的雇佣方式,道:“
公子这法子不错。”
秦远道:“李家提供织布机、原料丝线,雇佣织女织布……只是希望家主给这些织女们的工资……那个雇佣金高些,这样她们才肯离开家到李家织布。”
李明书道:“放心,只要李家的布能卖到帝都和江北,我一定不会亏待这些人。”
秦远道:“既然要织打大量的布,自然也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只是靠着宅前屋后的那些桑树养蚕怕是不够。听说李家有不少地因为不能种粮食都荒着,不如改种桑树如何?”
“这样不出三年,李家生产的布就能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李明书听着秦远的规划,心里又惊又奇,这个状元郎真是比自己想得还要厉害。
“秦驸马……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李明书忽然道。
秦远眉头微蹙,心想自己已经帮了这么大的忙了,怎么还有不情之请,不过且听听看吧。
“李家主有什么尽可直言。”
李明书捻须笑道:“我知道秦驸马这般帮我们李家,是因为前几日李家帮你对付了杨永昌。但是对付杨永昌本就对我们李家有利,所以那也算不上什么恩情。”
秦远一听觉得奇
怪,只听李明书继续道:“老实说,江南李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但是李家家大业大,总得有个谋生手段。买地……朝廷会忌惮,所以我们才想到了经商。”
“可是李家这么多年,其实没什么有经商手段的人,做的都是最简单的买卖。”
“今日听秦驸马一席话,老夫茅塞顿开,顿时觉得过去的日子都白活了。”
“江南李氏布庄的成败,关乎李家的命运,马虎不得,所以老夫斗胆,想请秦驸马来为李氏主持管理帝都的布庄。”
秦远听到这里,赶紧道:“这……恐怕不行。”
李明书似乎对于秦远的回答并不意外,继续道:“那布庄愿意给秦驸马一成的利润,由驸马协助簌儿经营如何?公主府在临安县的茶庄今后遇到什么麻烦,我李家也一定帮忙。”
李簌听到这话,又惊又喜,道:“爷爷,您同意让我去帝都开布庄了?”
李明书没有回答李簌,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秦远。
李簌这时也顺着李明书的视线望向秦远。
老实说,一成的利润足够动人心。
何况以李家的规模,好好发展下去,必定能成大乾王朝数一数二
的大布商。
“难道公子觉得小女子不可教?”李簌低声道。
秦远忙道:“不是不是……李家主都这么说了,秦某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某答应就是了。”
李明书哈哈笑道:“既如此,咱们就说定了。”
之后众人又商议了一下细节。
当天李明书便把老蔡头请到了家里,要定制三十架改良后的织布机。
老蔡头知道这织布机原是秦远想的,因此先请教了秦远,得知能做后,才到李家开始做。
杨永昌谋反被平后一个月,秦远总算把茶庄完全恢复了。
这时他看着不远处的云霞观,才想起自己曾答应帮助林老道修缮云霞观,李家的织布机也没打造完成,看来自己短时间回不来帝都了。
晚上秦远给赵蕊写信,备述思念之情,希望能早日回帝都。
之后半个月,秦远和卫乐贤开始为修缮道观谋划。
秦远对卫乐贤道:“修缮的时候注意,不要做得太新,这本是有些年头的道观,如果修成崭新的便失去了韵味。”
卫乐贤笑道:“老爷您说的是,附近很多人就是看着这道观有些年头,才觉得这里的神仙灵验。”
李家。
李簌的父亲李奉找到李明书,道:“爹,您怎么能答应让簌儿去帝都开布庄呢?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
李明书白了李奉一眼,道:“如今我们李家的状况你不清楚?外强中干。”
李簌听闻父亲来找爷爷,便知道父亲不同意她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