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里,老蔡头将蔡记的生意全交给了儿子打理,吃住都在秦远的府邸。
他白天打造部件,晚上则向秦远讨教。
其间李家管事来看过两眼,见整个织布机已经和原来的样子大相径庭,但是李家管事没多说一句话。
秦远除了要帮助老彩头改造织布机,还要常到茶庄走动,经过这么些天,茶庄里被杨永昌挖掉的茶树,大部分已经恢复了,其余部分则因为没有及时种回土里或者根系被破坏了,救不活了。
忙碌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这天秦远从茶庄回来,就见老蔡头激动地迎上来,道:“改造好了!改造好了!”
他引着秦远走到织布机前,织布机上早已放好了织布用的丝,出布口有一小节织成的布,这显然是老蔡头改造完之后,实验性织出来的。
“请公子过目。”老蔡头有些得意。
秦远仔细打量了一下,不由赞道:“老丈好手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听到秦远赞赏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老蔡头很是高兴,得到秦远这样行家的赞赏,可比得到那些不懂装懂的人称赞要有价值得多。
“我来为公子演示一下。”
说着
老蔡头敛起衣服坐在织布机前的桌子上,他脚踩住织布机低下的踏板,移动梭子,开始织布。
因为他到底没怎么织过布,所以有些生疏,织出来的布也不够密实。
涵儿在一旁看不过去,笑道:“老蔡头,你还是算了吧,我来试试。”
老蔡头嘿嘿笑了两声,道:“我织布技术太差,有劳涵儿姑娘。”
这两天老蔡头吃住都在秦远府上,和涵儿这个丫头倒是混熟了。
涵儿整理一下自己裙摆,坐在织布机前,她织起布就比老蔡头流畅多了,但是很多地方和以前的织布机不一样,涵儿常要停下问问身边的老蔡头。
在老蔡头的指挥下,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涵儿就彻底掌握了新织布机的用法。
随着梭子在丝线中穿插游动,出口处的布慢慢变长。
“涵儿,觉得这个织布机和原来的相比怎么样?”秦远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涵儿笑道:“比以前涵儿用得要轻快很多,梭子只用滑一次,更加方便了。”
老蔡头看得连连点头,道:“成了!成了!有了这架织布机,织娘们就能省下不少力气来了。”
秦远对涵儿道:“今晚上灶上做些好
菜,把卫乐贤也叫来,咱们大伙喝一杯。”
涵儿见秦远高兴,心里也高兴,道:“好!”
老蔡头推辞了一下,道:“老汉怎么好和公子同桌饮酒,不成体统。”
秦远笑道:“老丈若是不赏脸,可就是看不起我秦远了。”
老蔡头哈哈大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当晚秦远一定要老蔡头这个功臣坐上首,自己打横,卫乐贤坐在下首倒酒上菜。
开始时老蔡头和卫乐贤还有些拘谨,喝了几杯酒之后,见秦远心情好,又爱听他们讲乡间趣事,慢慢胆子就大了起来。
涵儿在一旁看了,心里觉得好笑,心想老爷怎么最近越来越放纵自己了,难道和这些乡下泥腿子相处久了,忘了自己驸马的身份了?
不过她没有扫兴去提醒秦远,因为她觉得自家小姐是个重规矩的人,好不容易小姐不在身边,就让老爷放纵一回吧。
次日,秦远宿醉醒来,涵儿端着醒酒汤进来,嗔道:“老爷知道你们昨晚喝了多少吗?”
秦远嘿嘿笑着,就着涵儿的手一口气把醒酒汤喝了,长叹一声道:“难道一醉嘛,老蔡头和卫管事呢?”
涵儿道:“老蔡头
一早就被他儿子喊回去了,卫管事这会在茶庄盯着呢,他怕茶庄农户们弄不好茶。”
秦远苦笑道:“这么说,我们三人中,我的酒量最差?”
涵儿掩嘴笑道:“老爷,那老蔡头干活的时候手边都放着一葫芦酒,那是泡了几十年酒坛子的人。卫管事昨晚忙于照顾您,也没喝几口。”
秦远原本想上午就把织布机改良好的消息告诉李家的,结果因为宿醉不舒服,一直躺到下午才起身。
李家得知织布机改良好后,李明书亲自领着李筏和李簌登门。
秦远没想到李明书这位李家家主亲自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李明书一见到秦远就笑道:“秦公子,不瞒你说,这三天啊,我百爪挠心,就想知道那织布机改良成什么样子了。”
李筏笑道:“刚才贵府通禀的人一说,爷爷立刻来了精神,连衣服都没让三妹换,就急着过来了。”
秦远闻言忍不住看了李簌一眼,见她穿的果然是家常便服。
李簌红着脸,轻声笑道:“秦公子应该不会取笑我吧?”
秦远连连摇头表示不会。
他带着三人走到院子里,指着新的织布机道:“这就是改良好的织
布机。”
李簌欣喜地看着这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织布机,道:“我能试试吗?”
秦远笑道:“当然可以,涵儿取些织布的丝来。”
涵儿应了一声,捧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