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蕴顿时顾不上与萧钰的闲谈,快步朝着门前走了过去。
“毒已经压制住,长老请夫人进去说话呢。”
药童茯苓看上去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张口却很是稳重,可沈蕴闻言却皱起了眉头。
毒?
什么毒?
萧钰也从后面走了过来,示意沈蕴往屋中走去。
“先听听孙长老是怎么说的。”
孙长老医术精湛,几乎不会出错,想到这儿,萧钰的眉头也微微压低些许。
沈蕴不知这位孙长老的底细,只是越发不安,二人绕过屏风,走进内屋,袖袖正躺在一张床上,不再吐血,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似乎已经熟睡了过去。
孙长老站在一旁,正在擦着头上的汗珠,另一个药童决明正在收拾残局,看上去方才定是费了不少力气。
“妾身见过孙长老,谢长老救下小女性命!”
沈蕴走到孙长老面前,屈膝便要行礼,谁知孙长老却往旁边一躲,仍是身手矫健。
“这位夫人请先不必如此!关于这小丫头的情况,老夫还有话要说。”
一边说着,孙长老一边往萧钰身上看了一眼。
他与萧钰也算有些忘年交的情分,这么多年来,除了他自己,萧钰还从未带着旁人到他这里来。
眼前又是一对母女,莫非……?
萧钰清了清嗓子,“孙老,您有话但说无妨。”
萧钰眼中含着一丝见好就收的意味,看得孙长老越发好奇眼前两人的身份,不过他还是暂且将好奇之心按下,转头对上沈蕴,又说起了正事。
“这位夫人,令爱不是用错了药方,是中了慢性的毒药。”
“什么?”
虽然已经在门前听过一遍,但由孙长老亲口说出这话,沈蕴还是忍不住失声,“怎么,怎么可能?”
她的袖袖怎么会中毒呢?
“此毒毒性霸道,可效果却隐蔽,埋藏在人体中,发病时与寻常风寒相似,若是没有经验,很容易便被忽视了去。”
孙长老捻着胡须,若他不是药王谷的人,只怕也不一定能诊断出这小丫头的病因。
“下毒之人想来是深谋远虑,筹谋多时,看小丫头的状态,差不多已经中毒半年,如今毒已入了肺腑,再耽搁下去,危及心脉,只怕就难救了!”
叹了口气,孙长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袖袖小小的身子上。
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娃,怎么也有人下手毒害,当真是人心不古!
沈蕴听得孙长老的一番言语,顿时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朝后倒了下去。
袖袖才三岁,是谁竟然下此毒手?
“夫人!”
萧钰站在一旁,见状连忙将人捞起,沈蕴浑身上下已经软得没了力气,只能靠在萧钰怀中,方能不至于坐倒在地。
孙长老眼前一亮,夫人?
他猜的没错吧!
“孙长老,袖袖可还有救?”
沈蕴手软脚软,待到眼前那阵黑消去,便又立刻看向孙长老,“求您救救袖袖!”
萧钰扶着沈蕴后腰,感到她抖得厉害,一时也皱起眉头,“孙长老!”
他虽然知道这位是解毒的个中高手,可孙长老这般说话,也未免太过磨人。
孙长老见状连忙举了举手,作势讨饶,萧钰这个土匪脾气,他可不想惹。
“夫人莫慌,此毒有解,只是药引难寻,且须得新鲜才好。”
听见有解,沈蕴忍不住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觉劫后余生不过如此。
“不知是什么药引?妾身这便想办法去寻。”她一口便应了下来。
孙长老走到桌边,提笔简单描画一番,落在纸上的是一株细细长长的植物。
“此花名为朱沙,生长在深山峡谷之底,这附近最有可能出现的,便是银霜山中。”
沈蕴双手将这朱沙花的草图接过,仔细看了一遍,这样的花,自己还从未见过。
银霜山她倒是知道,离京城的确不远,不过那山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甚是难爬。
如今为了袖袖,她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妾身晓得了,这就准备动身。”沈蕴点了点头,捏着手中草图,眼中的神采已经重新浮现而出。
孙长老眼底浮起一丝欣赏,又将朱沙花的存用方法教给了沈蕴。
“这花一经摘下,便要立刻处理,否则便失了效用,还请夫人牢记。”
“我与夫人一道同去。”
低沉嗓音忽热响起,自是萧钰,他上前一步,走到沈蕴身边站定,又看向孙长老。
“从这里到银霜山打个来回,少说也得三四晚,袖袖便劳烦孙老暂且照顾了。”
孙长老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无妨,小丫头留在这里,由老夫替她暂缓毒性,你们二人放心去便是!”
“那便多谢长老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孙长老又笑了两声,忽然看向萧钰,“说起来,你小子成亲怎么也不通知老夫?”
沈蕴闻言一怔,触到孙长老含笑的目光,顿时明白过来,张口欲言,却被萧钰悄悄握住了手腕。
“之前要务缠身,不曾大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