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宴突然给了季明珠一张请柬。
宴会的主人是盛子怡。
盛子仪是一个传说。
养尊处优,穷奢极侈的生活没有腐蚀掉她对数学的热爱,凭借她的努力和天赋,盛子仪如愿被牛津大学数学系录取。
在陆锦西还和季明珠争抢一块钻石时,她已经走上了征服星辰大海之路。
季明珠看着眼前玉色的请帖,有些无语,“我去做什么?拿什么身份去?”
季家扫地出门的女儿?盛宴摆不到台面上的情妇?
盛宴淡淡地,“让你去就去,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他的表情冷冰冰地,声音也是冷冰冰地。
季明珠心里酸楚的要命,拼命忍着流泪的冲动,她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我真的不想去。”
她再修炼,脸皮也没厚到能直面盛子仪的地步。
季明珠还在快意人生的时候,就习惯性地避着盛子仪。
她讨厌盛子仪的清高和低情商,而盛子仪呢,纯粹选择无视自己,她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除了那一堆破公式和阿拉伯数字。
可看盛宴的模样,压根儿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好好准备,替我也备一份礼物。”
盛宴漠视了季明珠的犹豫为难,直接推门而出。
季
明珠将手里的软枕砸在地上,想逃离银河系的心都有了。
再怎么抗拒,盛子仪还是如期回来了。
盛宴最近对她十分冷淡,情事上,她都那么主动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季明珠估摸着,他对自己的兴致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她一面惆怅自己的出路,一面还要应付盛子仪,季落落那边好像还出了些问题,盛宴还不知道要怎么哄才能哄回来。
唉,真是,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季明珠只好顶着黑眼圈去赴宴了。
她低眉顺眼地跟在陆锦西身后,远远地,她就发现了风暴的中心,不过,倒不是大家争先恐后地围着她。
而是,众人很有默契地选择避开那片领域。
盛子仪穿着格纹外套,牛仔裤,头发随便盘在脑门上,还是用一支铅笔固定着。
她方圆十丈,寸草不生。
陆锦西和季明珠远远地打了招呼,“子仪姐姐。”
“盛六小姐。”
盛子仪头都没抬,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两人松了口气,立刻开溜。
“幸好没和她说话。”
两人都是劫后余生地拍着胸口,深觉今晚运气不错。
盛家的点心特别好吃,陆锦西尤其喜欢,一次能吃半碟。
两人端着点心,藏
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吃着。
做贼一样。
吃着吃着,余光里忽然出现了白色的裙尾。
两人同时抬头。
季落落一身雪白的拖尾长裙,配上珍珠发箍,显得整个人十分清纯。
“你……有事儿?”
陆锦西咽下一口点心,“我今天不想和你吵,你别惹我。”
季落落放下手里的酒杯,“季明珠,你有麻烦了。”
盛家大门。
往日肃穆的地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记者被拦在警戒线之外,他们争先恐后地举着手里的相机,对盛宴和季明珠一顿猛拍。
“不要拍照——”
按下葫芦起了瓢,保镖一个不注意,一个女记者就冲破了警戒线,她将矛头直指盛宴,“请问宴少,这场惨案和您有什么关系?这又是您的手笔吗?”
很快有人将她拖了出去。
她扑腾着四肢,还在为死者发声,“宴少,您又打算捂住我们的嘴,遮住我们的眼,把真相彻底埋藏起来吗?”
尸体被转移了,只剩下未干涸的血渍。
那对威武雄壮的石狮子鲜血斑驳,还混合着白色脑浆。
季明珠干呕一声,努力抑制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盛宴松开她,声音转厉,“你们就看着她往死里撞?”
“
宴少,我们拦了,是她存了死志,而且她事先已经服用了百草枯,救不回来的……”
负责安保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声音哆嗦地词不连句。
张秘书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宴少,许父已经被凛少的人带走了,她……死的实在太不合时宜。”
盛宴冷冷一笑,“不是死的不合时宜,而是太合时宜。”
季明珠心脏抽搐了一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有的东西不拎到台面上,一文不值,要真上了秤盘,几千斤都压不住。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拿人命做局,盛宴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撇清干系了。
“不是你做的,你不要认。”
季明珠下定了决心,决意自己承担一切。
盛宴沉默。
“你觉着,你担的起?”
“你拿什么担?”
他俯视着季明珠,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我……”
季明珠语塞,“我不会连累你的。”
张秘书见两人在这个档口还能吵起来,都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