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的男女知情知趣地退了出去。
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两人翩翩起舞，默契十足，像是已经跳过了无数遍，又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徐景年看怔了。
陆怀瑾再叹气，“弱水三千，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今晚，开心吗？”
季明珠点头，笑容都要漾出来了，“你来了，我更开心。”
盛宴也笑，“是因为我来才高兴，还是因为来的人是盛宴，你高兴？”
是因为盛宴这个人，还是因为盛宴这个符号。
季明珠笑意更深，“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盛宴将她带入怀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今晚，是你的。”
陈秀热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激动的手都在抖，“嫂子你看，这里简直比电影还要豪华……你看，他是不是那个大明星？拍长安忆的那个？”
吴嘉扫视一圈儿，只觉着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适，“秀儿，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要回你自己回。”
陈秀顿觉十分扫兴，恰逢此时，张秘书过来了。
“两位女士，季小姐有请。”
吴嘉笑的很勉强，“我们要走了，还麻烦您转告季
小姐一声……”
张秘书直接打断了，“您得和季小姐去告辞，我就是个传话的。”
陈秀强拉着吴嘉，笑容满面，“还请您带路。”
季明珠在收藏室，收藏室比她们见过的博物馆还要大，里面琳琅满目地收罗着各种奇珍异宝。
大厅中央，摆着一棵半人高的果树。
翡翠为干，黄金做叶，红宝石雕成了果子模样。
陈秀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季明珠就倚在玻璃柜门侧，不过半晌，她已经换了一件礼服。
荔枝玫瑰色的抹胸连衣裙，上面镶嵌着大小均匀的粉色珍珠，更衬的她皮肤白皙，高贵优雅。
季明珠头上戴着同色的鸟笼面纱，用个镂空的钻石草莓固定着，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她面部的轮廓。
不在外面，她敛了笑意，不似方才的平易近人。
一举一动，都透着疏离。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高傲，让人难以接近。
张秘书停在她三步远的地方，恭敬欠身，“季小姐，人到了。”
季明珠微微一点头，面纱轻轻晃了晃，陈秀的心也跟着晃了晃。
张秘书走了，奢华明亮的收藏室就只剩下了三人。
季
明珠信步走过，手腕上苍翠欲滴的镯子在玻璃上划出清脆的声音，她也不心疼，就那样随意地磕着，看的陈秀一阵肉疼。
她手上也戴着玉镯，十多万，是她攒钱攒了许久，才咬牙买下来的。
平素她怕磕着，碰着，一直戴的小心翼翼，晚上睡觉都会脱下来用布包着。
陈秀不由地摸向自己的玉镯。
季明珠自然注意到了，“和田玉？水头差了点，戴着沉甸甸地，没意思。”
陈秀有些尴尬，将玉镯藏在了袖子里，“小门小户，自然比不上您的翡翠手镯。”
季明珠唔了一声，抬起胳膊看了看，“还行，市面上没有更好的，只能凑合戴了。”
吴嘉见陈秀难堪，忍不住替她说话，“不管是翡翠，还是和田玉，总是自己挣钱买的戴上才舒服。”
这是在讽刺她是傍大款，不劳而获了？
季明珠挑眉。
陈秀掐着吴嘉的手，连忙聊起了别的，“您别说，我一个亲戚是做玉石生意的，翡翠手镯我也见了不少，他有一只和您一模一样的，就是飘花差了点。”
季明珠看她，重复了一遍，“一模一样？”
陈秀连忙点头，“真的一模一
样，那镯子实在太漂亮了，我看一眼就记下来了。”
季明珠便褪下镯子，当着两人的面直接砸了。
“碰”地一声脆响，镯子砸在大理石地面，断成了几截。
陈秀被吓的半死，脸上的汗涔涔往下落，混着斑驳的妆容，着实难看。
吴嘉抬头，不卑不亢地问道，“季小姐，您什么意思？”
季明珠甚至笑了一声，“没什么意思，盛宴说他送我的玉镯独一无二，一整条玉脉才开出了这一只，现在看来……他是在敷衍我喽。”
陈秀见自己弄巧成拙，炫耀不成还激怒了季明珠，想死的心都有了，“季小姐，或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我眼拙，您……”
季明珠把脚底的玉镯碎片踢过去，“算了，咱们聊正事好了。”
“你们家那个牛肉罐头我很喜欢，但是一次只能买两瓶，我还想买多一些送亲朋好友，不知道二位能否行个方便？”
吴嘉直接拒绝，“季小姐见谅，我们都是纯手工制作，两个人忙不过来，实在做不了太多。”
“价钱翻倍。”
“不行。”
季明珠看着陈秀，“后面添两个零，如何？”
陈秀犹豫了。
晶莹剔透的玉镯碎片就躺在地上。
正阳绿，冰糯种的飘花……
她梦寐以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