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像可是盛宴帮季明珠挑的礼物。
盛宴的目光倏尔冷了下去。
季明珠赶紧说:“宴少别多想,我只想看看那血是怎么回事。”
盛宴看了张秘书一眼,东西很快送了上来,碎成两截的玉石观音,浑身沾染着黑红的斑驳,看的人心里发怵。
季明珠掰下一点碎片,仔细擦干净后就往手指划去。
这动作实在太突然,连盛宴都被惊了一下。
鲜红的血珠在玉片上滚来滚去,晶莹剔透。
众人尚疑惑不解。
盛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是想说,这不是血?”
季明珠颇为赞许的看他一眼,“宴少英明,这玉石质地极好,能让鲜血聚而不散,时间再久也只能沁入玉里,并不会糊在断面上。”
说着,她刮下一点褐色,轻轻嗅了嗅,“这是油漆。”
盛宴支着下巴,笑了。
林笙不耐烦地开腔,“这和你是不祥之身有什么关系,来人,快把她给我赶出去,别脏了盛家的地儿。”
只是,盛宴在,哪里轮得到他发号施令。
见无人动作,林笙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还是让季明珠出去吧,您的身体要紧。”
季明珠冷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老夫人正是因为这所谓的“胎盘血”才受了惊吓,可这只是油漆而已,贵府是不是该去问一问这位鉴
定为什么脐带血的法医,是谁指使他这么说的?”
林笙的脸一瞬间变的惨白。
季明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笑吟吟地走到他的面前,狠狠一耳光掴在他的脸上,“我问过你了,你可以不娶我的,为什么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污蔑我?”
林笙捂着脸,又是气又是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明珠冷笑,“装什么呀?还有,这位世外高人,是不是也该审上一审,好还我清白?”
世外高人急了,一个劲儿的狡辩,“我可是按生辰八字算的,从没有出错过,你不能乱说话……”
林笙恨她的不分场合,恨她的咄咄逼人,季家再怎么说也养了她一场,她一定要不依不挠,让季家难堪,让自己难堪吗。
“季明——”
“林笙!”季明珠嗤笑一声,“连我的生辰八字都是错的,他凭什么说我是祸害。”
季明珠一字一顿,对着季母说道,“如您所言,我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父母生日俱不祥,所以那个生辰八字……该是您亲生女儿的。”
季母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明珠,本以为骤然揭穿她的身世,季明珠会六神无主,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而且比自己还要淡定。
季明珠看着林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片澄澈,恰如往昔,只是,再没有一
丁点儿的爱意。
盛宴看着,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眼前清瘦孤傲,冷冽如霜的女人,与那个只会在他床上哭哭啼啼的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来人,还不把这个道士给我轰出去!”
一声厉呵,季母扶着盛老夫人慢慢走了出来,盛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走两步就直喘气。
经过季明珠旁边时,她略略顿了一下,“是个可怜孩子。”
季明珠低头,全当没听到。
她不再是季家大小姐,更不是林笙的未婚妻,自然也没必要为了他们,厚着脸皮再去讨好一堆稀奇古怪的人。
很快有精壮保镖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咔嚓”一声,径直把那道士的胳膊生生卸了下来。
道士哀嚎着昏了过去,被人拖出去的时候宛若一条死狗。
季明珠漂亮,聪明,会来事,盛老夫人一到阴雨天就关节作痛,是季明珠天南海北地淘偏方,不厌其烦地给她按摩。
她其实很满意这个孙媳,虽然出身差了点。
可惜了……
盛老夫人对着季母道,“丫头还小,你季家也不缺口粮,带回去养着吧,以后你女儿也有个帮衬。”
季母愣住了。
季明珠也愣住了。
季母脸上青青白白,好半天才僵着笑脸应承,“那是自然,都这么多年了,我们早把她当女儿看了。
”
盛老夫人满意了,“婚约哪能随便作废,惹人笑话,既然明珠丫头和笙儿八字不合,那便罢了,得空带你女儿来盛家逛逛。”
季母喜出望外,有了盛老夫人这句话,落落的夙愿也就能达成了,不然都已经订婚了,她还真不好处理。
八字不合,保全了季明珠最后一丝体面。
季明珠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心里在思索。
盛老夫人为什么要帮她,她都孑然一身了,哪里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盛老夫人摸摸她的脸,“傻丫头,慧极必伤,稀里糊涂地也没什么不好。”
季明珠咬着唇,不吭声了。
“明珠,和我回去吧,你还是季家的女儿。”
季母颇慈爱地开口,是啊,她怎么能让这么好的筹码自己跑了,等过段时间,落落和林笙顺利结婚了。
再随便找个借口让季明珠消失,盛凛对她垂涎已久,送她过去也能好好帮衬落落。
这笔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