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与并立在云头。
若论心高气傲,白济安未尝不比凌冲霄要少,只是苦于二人修为差距,一直未曾表露出来。
如今突破明道境,再悟得御气腾云之法,只觉心中块垒顿消,一扫心中郁气,自不愿屈居人下。
凌冲霄的目光并未在白济安身上过停留,很快便又看向伤痕累累的萧凌波。
少年白衣如雪,剑气凌人,形容平静,言辞冷彻,“恶蛟,就由我来你一吧。”
从被白济安一剑穿过肩头,到凌冲霄忽然破镜而出,这一切发得太过仓促,萧凌波失声:“你怎么破开的这破妄镜?!”
凌冲霄道:“此镜震,我与李琅嬛白济安里应外合,合力劈开此镜。”
“不、不对,”萧凌波嗓音沙哑,厉声道:“小子你还做了么?!”
萧凌波喃喃,“你手杀了自己?!”
“你手杀了自己?”话到此处,萧凌波早已所猜测,嗓音几乎癫狂迷乱。
少年眉眼淡漠,这才开口,“不错。”
到这里,夏连翘这才隐约意识到,萧凌波的心魔好像跟“陈玄之死”关。
凌冲霄的骄傲让宁愿自戕也做不出杀妻证道的小人行径,同时也已隐隐觉察到萧凌波的心魔为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恰巧此时破妄镜震,以防万一,凌冲霄还是留了一道剑气,与白济安李琅嬛里应外合,不顾根基受损,也要强行冲破仙器带来的限制。
事到如今,就算萧凌波再恨又如何,到了这一步,她已是真正的强弩之末。
凌冲霄亦是心知肚明这点,神情淡漠,不与她计较。
夏连翘不由自地往前一步,看着半空中那道白衣人影。
背着海底的水波光,临空而立,光华朦朦,隐约间,犹如神人。
了唇,她还是收回脚步,一声不吭地紧抿唇角。
本来以为自己从开始到结束都能尽量保证一个旁观的健康心态,但看到萧凌波这么狼狈的模样,可能是方才镜子里跟她同感,夏连翘看着还是点儿于心不忍。
可她就算这个时候开口替萧凌波求情又能怎么样?已经来不及了。
别犯圣母病了,夏连翘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
萧凌波必须死,她如果不死,那些像陈瑛那样的,枉死的童男童女呢?又谁还们一个公道。
萧凌波是切切实实的,杀了们的。
这是个可怜的反派,但她的可恨也毋庸置疑。这也是为么这段剧情程跟下来她一直没开口发表么看法,没企图参与剧情改变剧情的原。
再说了,就算她真开口,凌冲霄当真给她这个面子吗?
在镜子里相处那么长时间,如今回头一看,镜中岁月竟恍若隔世。
仰头看着边那道冲霄的白衣身影。
夏连翘叹了口气。前脚还是“枕边人”,后脚对方就上了,真·字面意的“上”。从来没意识到她跟凌冲霄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犹如堑。
在镜子里的时候她还能把当队友,作死调戏一两句,但也仅限于在镜子里,回到现实世界,凌冲霄还是那个矜傲冷淡,将一切皆不放在眼底的少年剑仙。
不给她这个面子,她在那儿恐怕连面子都没,根本挂不上号。
不过就算她不开口,也人替萧凌波开口,夏连翘看了一眼身边的郑夫人。
正当凌冲霄这一道剑气行将落下,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果不其然挡在萧凌波面前,叫道:“道友且慢!”
凌冲霄适时停手,平静地看向郑夫人。
“丹娘!”郑道人似乎也未料到郑夫人这么直接冲上去,面色一变,忙化光追去。
郑夫人朝凌冲霄点点头,转向萧凌波,脸上不忍之色:“实不相瞒,道友,这恶蛟乃是我夫君一位故友,不知道友能否饶她一命——”
何止郑道人、白济安等人未料到郑夫人的作,就连萧凌波也露出个惊愕的表情,但旋即又转变成狂喜。
她并不记得自己何时认得这两位道人。
人被逼到绝路,不论如何,也要孤注一掷,搏命一试。萧凌波心念一转,看向郑夫人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毒之色。
何不挟了这女人再试一试?
当下,豁力再将玄功运转,袖中指尖不声色下压,催出一道幽蓝色的浪潮,朝郑夫人裹去!
郑夫人本就心意地地在同凌冲霄交涉,哪知萧凌波猝然暴起发难,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这道浪潮一挟一裹,落到萧凌波手上。
凌冲霄不知为何竟未来得及回援,就这么目睹郑夫人惊慌失措地被一道水光裹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