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陆制定了治疗方案，最近正在按方案引导悠悠走出自闭。
老爷子欣慰地说：“小海的方案挺有效果，悠悠最近明显比刚来的时候开朗多了。”
下楼时厉斯城下意识伸手，扶了老爷子一边胳膊。
老爷子满意地斜了自家孙子一眼。
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因为心里有事就忽略了他这个老头子。
老爷子接着家常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悠悠还小，就让她在家里继续呆着吧。等明年暖和了，她病情也明显有好转了再考虑送幼儿园读书的事。反正现在也有老师到家里教，不怕耽误。”
厉斯城扶着老爷子进了餐厅。
他收手，淡声道：“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老爷子停下步伐，转头，诧异地打量厉斯城一眼：“呵，你这小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对老头子我这么客气啊。”
欣慰的笑意晕染了他苍老的眉眼：“果真是长大了，还是萌丫头调教得好！唔，我得好好想想，该送点什么给那丫头，好好表达表达我的谢意！”
厉斯城嘴角勾了下。
饭菜上桌。
厉斯城一边漫不经心地吃东西，一边对老爷子道：“爷爷，回头你让当年处理爸妈案
子的律师联系下我，我想看看当年的案件资料。”
诧异再度爬上老爷子的脸：“这么些年来，你从不碰那些东西，今天为什么突然想看那些资料了？”
那件事发生时，阿城还小。
亲眼目睹过现场的孩子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闭眼。
老爷子从那时起，便下令禁止所有人在厉斯城面前不许提起那件事。
小时候的阿城也聪明，缓了过来后自己也懂得规避。
哪怕偶尔听到看到些他不愿接受的，也会自动屏出脑海，仿若未闻，视若未睹。
这么多年了啊，老爷子以为他永远也打不开这个心结，没想到……
厉斯城慢吞吞地吞咽下饭菜，这才缓声道：“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看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老爷子审视着孙子，似在思量他的话。
厉斯城想到什么，突然放下筷子，拿出电话调出一个号，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他语气平淡又郑重道：“大哥，找你帮点忙。你跟公安系统那边的人关系熟，麻烦你帮忙联系引荐下。”
电话另一头是冷成杰。
他思索两秒，很快就明白过来：“还是为了你妹妹的事？”
“嗯。”
厉斯城低低应了
声，又说了几句，挂掉电话。
坐在一旁的老爷子沉默地看着他，一直没再说话。
厉斯城也沉默。
好一会儿后，他才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的饭菜开口：“柠萌找她妈妈找了这么多年，无权无势还没关系的她一直没有放弃。可最近，大概还真的被她找到了。”
他突然抬头：“爷爷，我也不想放弃。”
素来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坚定和难得的温柔。
父母的事是翻不过去的痛，可妹妹却是永远的希望。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所以，他坚信妹妹还活着。
厉斯城放下筷子上了楼。
老爷子浑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出了餐厅，最后消失在转角处。
回过神来，他眸底已经热泪盈眶。
盛装不下的泪水顺着脸上苍老的沟壑缓缓流下……
……
夜里。
宋柠萌果然又烧了起来。
厉斯城一直守在她床边，几乎在温度刚起来时就察觉了。
他用温毛巾一遍遍地给她擦拭额头和脖颈，辅助降温。
温度升起来后，宋柠萌又陷入了梦魇。
烧得通红的小脸上难过地皱成一团，秀眉不安地颦起，紧闭的眼角沁出了泪光。
鼻翼翕动，干得起皮的苍白娇唇
不停张合，不知在呓语些什么。
厉斯城用棉签沾了水涂过她干裂的唇瓣，正要收回时，却被昏睡中的宋柠萌一把攥住。
“不要走……”她无意识地呢喃。
“我不走。”
许久后，厉斯城低声道，修长的指尖挑开她粘在脸上的湿发。
他要替她换毛巾。
刚准备把手抽出来，她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丢下我……”
厉斯城神色骤变，冷厉的眸底闪过一丝恍惚。
宋柠萌脸上的难过、害怕与无助让他倍感熟悉，像极了父母刚出事时的他……
厉斯城猛地打住，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别怕，我一直在。”他安抚着。
指腹温柔地擦过她眼角，将她眼角的泪光与滑落泪水时留下的印迹一起抹掉。
宋柠萌不安地晃动着脑袋，紧拽住厉斯城大掌的五指也在无意识中越收越紧。
厉斯城突然俯身，轻轻衔住她干裂的唇瓣，将她不安的呓语尽数堵进了唇舌间。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宋柠萌终于找到了点点安全感。
她安静下来，贪婪地汲取着只属于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