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额头温度灼人。
厉斯城皱起了眉头：“你在发烧，我能干什么？”
宋柠萌松口气，抿唇，困顿让她睁不开眼。
厉斯城按下了身旁的呼叫铃，吩咐：“送点感冒药进来，有退烧效果的。”
感冒药和温开水很快送了进来。
厉斯城接过，亲自喂到宋柠萌嘴边：“张嘴。”
宋柠萌艰难睁眼，目光怪异地看她两秒，伸手要接。
厉斯城直接捏着她的下颌把药塞了进去。
苦！
宋柠萌小脸皱巴成一团。
她是病人，病人懂不懂？！
对待病人难道不该温柔点吗？！
在她爆怒前，温开水已经送到唇边。
厉斯城温声道：“喝，快点。”
嘴里药苦的喉头又僵又硬，宋柠萌忙喝了一大口水把药吞下去。
“躺下休息会儿。”
厉斯城说话时，手按下控制键，把她身下的椅子升高，放成半躺。
宋柠萌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躺下。
热气熏腾，她脑子被熏得昏昏沉沉，心头的不满也被熏得飘软。
宋柠萌不再跟自己过不去，顺从地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微沉的呼吸便变得有节奏起来。
厉斯城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不
知是温泉的原故还是因为发烧，她的脸比刚才红艳，原本粉嫩嫩的娇唇反倒渐渐失了颜色。
厉斯城无意识地蹙眉，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给白宇发了条信息过去。
【查一查少奶奶今天的行踪，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信息才发出去，白宇那边立即回了过来。
【已经查到。只去了荣光集团，见乔宇夕。】
他附上几张照片，又发来一条。
【从监控和见过她的路人那里了解到，少奶奶进荣光集团时一切正常。她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后情绪就不对了。】
厉斯城眸光渐冷：【尽快查清楚乔宇夕的身份！】
宋柠萌的呼吸渐渐粗重急促起来。
厉斯城收了手机，忙探向她额头。
她吃过退烧药，温度不但没有退，这会儿反倒更烫手了。
人也迷迷糊糊，呓语起了含糊的梦话。
厉斯城隐约听到了“妈妈”两个字。
他眸底闪过心疼，让经理把会所的医生叫了过来。
一番检查后，医生收起了工具：“宋小姐这是淋了雨，骤冷骤热，身体产生的自然机理反应。吃了退烧药在家好好休息两天，自然就好了。”
厉斯城皱着的
眉头没有松开：“什么时候会退烧？”
医生道：“快的话一两个小时，慢点估计得烧一天。”
看着热气缭绕的温泉水，医生补充道：“温泉虽好，但宋小姐现在这情况，最好不要泡太久。”
厉斯城把人打发出去，立即将宋柠萌从水里捞出。
他拿起旁边备着的薄毯严实地将宋柠萌一裹，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会所的浴袍，抱着人便往停车场走去。
……
夜。
厉家。
宋柠萌房间门从里面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走了出来。
厉斯城原本斜倚着墙壁的身体一下子站直，冷幽的目光越过医生往里面看了眼：“人怎么样？”
厉家的家庭医生不只一个，这医生姓黄。
黄医生道：“厉少放心，少奶奶这是风寒入体，吃点药，好好休息，退烧后就没什么问题了。”
顿了下，他迟疑道：“只是少奶奶好像心事很重，心情郁结，这也是导致她生病的原因之一。想要好得快，还是得让她心情保持愉悦。”
厉斯城剑眉无意识地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目光射入房内。
“她这情况，晚上会不会反复？”
黄医生沉声道：“不好说，发
烧一般都会反复。不过不用太担心，少奶奶毕竟是成年人，身体承受能力强。39度以下，可以选择物理降温，实在降不下我再过来给打针。”
厉斯城点了下头，越过黄医生，放轻了脚步走进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亮着盏调暗了光线的夜灯。
厉斯城在宋柠萌床沿坐下，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没有之前烫。
他暗自松了口气。
退了烧的小女人睡梦正好，微白的小脸没了平日里的防备，娇憨可爱。
厉斯城替她拉高了被子，目光不经意扫到她露在睡衣外的贝壳项链。
项链边角被打磨得圆润，长久的佩戴让它浸润出了柔和的光泽。
厉斯城清冷的俊颜情不自禁柔和了下来。
他缓缓闭上眼。
眼里的光彩褪尽，变成一片灰暗的黑白。
满天满地的黑白中，变型的轿车，满地破裂的玻璃残片，还有涔涔渗透地面的艳红鲜血占满了他脑海的每一个角落……
厉斯城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闭上的眼帘也无意识拢紧，坚毅的眉心压出一道深深的印迹。
记忆里的鲜血在流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