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上了回程的马车,像是在想着什么,任凭沈俞怎么吵着要个答案,他都一言不发。
大哥这么吊人胃口,把沈俞气得脑浆沸腾。
沈俞正觉得这回家的马车是不是走得慢了,怎么还没回去,车帘一掀开,他的屁股下一秒就落到了地上。
“三弟,现在用不着你了,现在安心种地去吧。”
这说的是人话吗?!
沈俞就这么又被抛弃在了田庄,回到了胡管事的掌控下,内心多少是有些凄然。
华越河掀开车帘进了马车内,迎上沈修的目光,说道:“那个岑二小姐是让人假扮的。”
沈修也想到了这一点,出声道:“眉眼虽相似,但性格却差了太多。仔细一想,那女子的身形动作都有些熟悉,之前还没有注意过,岑妗妗倒是和她二姐长得有几分相似。”
“我也觉得可能是她。”
华越河眼珠一转,有些不解,“不过要是这样的话,真正的岑逢秋又是去哪了?”
千慈寺被一锅端后,岑逢秋又这样藏藏掖掖的,这样实在可疑。
沈修也觉得可疑,思考了一会,有些肯定地说:“要是岑逢秋还在的话,没必要找个人来假扮她吧。”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那时候女子一糕点干碎了桌子的英勇事迹,加之先前打听到的消息,岑逢秋在府中的地位并不低,应该是不会突然受了什么严重的伤。
“岑妗妗身边的丫鬟换过一轮,做些事都有些生疏的模样。”华越河补充着自己观察到的细节,“后来去了四面厅,周围的下人年岁都偏小,有些不合理。”
沈修叹了一口气,“岑逢秋应该是失踪了,恰好千慈寺那边出事,岑府可能想把这件事瞒下来,为此换过了人。”
要是岑逢秋还在,那他们只是问她些问题,这事就算是过了,但是偏碰上人失踪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年岁小的岑逢秋当然做不了什么,但是万一她后来又做了些什么呢?虽然让人难以想象,但是的确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或许她不是那个想要揭发邪恶的人,而是想让华越河失踪的那个人,沈修越想眉头便皱得越深。
“要把她找到才行”
拿着水桶打水把水缸重新装满后,岑梣打了个喷嚏。
她放下空空的潮湿水桶,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那只突然出现的黑猫把桌上的苹果啃掉了,舔着爪子,在毛茸茸的脸上打着圈洗脸,洗完后轻巧地落到了地上,抬头看了岑梣一眼。
岑梣走到了青莲仙像前面,在案桌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小张道长。
一枚金色的空心铜钱在小张道长指节分明的手指上飞舞,它翻滚着跳跃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要落在青莲仙像的树枝上,结果只是擦着石像响亮地落在了地上。
“小张道长,你在这里抛铜钱,不会被张道长抓住教训吗?”
岑梣好奇问道。张道长就是小张道长的师兄,也就是那个会炒菜的道长。
小张道长一回头,说道:“不会啊,我只是在询问青莲仙一些事情,而且师兄现在又不在,他和临师叔一起出门了。”
她见小张道长没有什么形象地钻过案桌,伸手把落到地上的钱币捡了起来。
打听别人出门干什么像是有些好奇太多,岑梣忽然想起临道长追着小张道长打的情景。
看着小张道长把钱币放进了腰上挂着的荷包,她问道:“小张道长这是又在问什么呀?”
小张道长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机密,天机不可泄漏,岑小弟你懂吧。”
“虽然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不好奇师兄他们去干什么吗?”
小张道长不愿意说自己问了什么,便使出“注意力转移大法”。
他本想吹嘘门派有个牛哄哄的大人物,师兄和师叔就是去找他了,至于他们去做什么他也是不知道的,但是不妨碍他知道这个厉害的大人物。
但是有点奇怪,自从他说灵生师伯回了宜城,庙里的来福就不声不响地到了岑小弟的身后,而岑小弟露出的表情也不是惊讶,而是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像是有些好奇,又有些冷意。
“灵生师伯,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岑梣一脚把黑猫抬起撇到了一边,“灵生师伯今天会回青莲庙吗?”
来福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前爪,它毛绒绒的尾巴尖像条毛毛虫,随心所欲地晃了晃。被岑梣的脚移到了一边,它也没想着回去,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慢悠悠理毛。
小张道长一把抱起了正在舔毛的来福,“呼,好来福,你比上次又重了,等灵生师伯回来又要训练你了。”
“岑小弟,这是来福,青莲庙里的小财神,”小张道长笑得单纯,“应该明日下午些的时候,灵生师伯会和师叔他们一起回来。”
原来这小黑猫是庙里的小财神,岑梣见它在小张道长的怀里打哈欠,一身黑毛柔顺反光。
不过这小身板说不上胖,比起她前半生见过的“小橘”、“猪咪”、“卡车猫咪”等等实心小猫,刚刚自己脚背上的重量真是不值一提。
由此看来,灵生真不是好人,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