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伤得很重吗?”
岑梣觉得于忘春放着主院厢房不住,跑来和她挤在一起,这是她该得的。
橘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应该没出血,脑袋上可能肿了一个大包。”
试想一下,要是她在这里脑袋磕了一个大包,她可能也不想出门了。
但房门被关得紧紧的,不代表于忘春就不会搞事了,她没在岑府的时候都能拥有不小的存在感,现在进了岑府,不可能因为脑袋有包就安安分分了。
“呀,你来这里了。”
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岑锦心在西荷院院门出现。
岑梣抬眼投去一眼,“嗯?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她扬眉一笑,半开玩笑地对这个意外之客说道:“怎么,难道是被学院赶出来了?”
“我特意请假回来的。”岑锦心面上带着浅笑,走到石桌旁边站着自顾自喝了一口茶。
岑梣示意他坐下,好好聊聊。
“你也知道隔壁的于忘春了吧,你以前见过她吗?”
岑锦心把跟着的小厮打发了,然后才说道:“于忘春我不认识,但是忘春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千慈寺里也有一个人叫忘春。”
那便是记得了,岑梣点了点头,“你当时还给了她一枚玉佩,现在人家来抢你的位置了。”
“你们之前,是朋友吗?”
她察觉到在岑锦心脸上闪过的嘲弄,他撇了撇嘴,有些皱眉,似乎有点纠结的模样。
“怎么说呢”岑锦心犹豫着,却说出一句不搭嘎的话,“那个一直吵的东西呢,你把它解决了?”
如果把系统气到炸了,导致待机状态也能算“解决”的话,“还没解决,但是快了。”
听到这个消息,岑锦心有些惊讶,不过他没再多问。
“忘春也能算是我的友人,在千慈寺那个地方,我们经常在一起干活,她觉得那个玉佩很好看,我就给她了。后来说过一起走,但是府上竟然是这种情况,那边也不放人,我就只好送些银钱过去了。”
岑梣手托着下巴,低头看着茶杯里澄黄的茶水,不急不慢地说道:“但是她出来了,还成了于家小姐,人家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助吧。”
“昨晚我派了一个手下过来送信,他说听到隔壁有人准备找机会杀了你,于是便自作主张警告了一下她们。”
岑锦心说完神色有些落寞,“可能她怪我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
岑梣脸上笑容未减,抬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她心里有数,没下死力,却还是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岑锦心白皙秀气的半张脸迅速泛起粉色。
“清醒点,你也被下降头了?”
妈的,她的人生又充实了一些,这一巴掌下去,突然觉得自己是又健康又开朗了。
如此一来,她脸上的笑都真诚了几分,“要不是你碍事,人家早就已经变成府上第二个受宠的小姐了。”
那两个人,竟然趁她睡觉的时候,关上门密谋噶了她,真是胆大包天!
岑锦心捂着自己被打的半张脸,有些眼泪汪汪的,“原来你真的力大无穷,我牙掉了一颗。”
看着岑锦心在自己面前,缓慢从嘴里取出一颗带着血迹和口水的牙,轮到她感到愧疚了。
“没事,小孩子的牙还会再长出来的。”
她从身上拿出一方绣了桂花的手帕,把那颗牙包了起来,扯下岑锦心挂在身上的荷包,把手帕和牙全都塞了进去。
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以后你天天带着这个荷包,时刻谨记着,要是你再对着害自己的人犯傻,这就是代价。”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男人女人,都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懂了吗?”随后她把荷包塞进了岑锦心的手里。
令人唏嘘啊,之前那个冰美人,怎么去上了两天课,好像把脑子上掉了,看来这书,其实不读也罢。
她这么想着,便这么说了,“我不想去上学。”
岑锦心把荷包收好了,闻言也没劝说些什么,只是问道:“那你准备嫁进沈家吗?”
“最近我听说沈俞被骗了,他父亲大发雷霆,把他赶到城外种地去了。”
啊?种地?
沈俞去种地这事给她的震撼有些强,和岑锦心分开后,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大家说的浪荡子,竟然会去乖乖种地?
当天下午,做了一番伪装的岑梣悄然出现在沈家田庄附近。
岑锦心因为要去主院,所以来看笑话的就只有她,还有两个许久没有出现的丫鬟——晴方和霜绒。
岑梣站在稍微凉快些的树荫下,一眼看过去面前是整整齐齐的金黄色的小麦,远处还有高一些的玉米地,还有些种着绿色蔬果的地方。
上次得到的消息还是沈俞痴心烟花女子,一心求取惹怒他爸,在家关了禁闭。
感觉这都没过几天,他就从一个浪子回头的有情人变成了世人皆笑的蠢蛋。
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浪荡子这次栽在了同一个女子身上两次,先是为了她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被武力镇压,后面又被她卷走了接近一千两银子,他还痴心不改,把他爹气得想一把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