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为何愁眉紧锁,如此不愉快呢?”安俞蓉屏退左右,与安丞相对坐详谈。
“哼,今日早朝。皇上又下令将吏部尚书换下去了,新上来的又是太傅的人。”回想早朝之后,太傅那个老狐狸被众臣围绕的得意模样,简直气煞他了。
“爷爷,朝中位置更迭,本是常事,爷爷莫要太在意了,恐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安俞蓉轻声细语,一派端庄地安慰道。
“俞蓉,你有所不知。如今皇上突然变得尤为器重太傅,这几日更是频繁替换朝中大臣,所提拔上来的人,或明或暗,都是太傅门下之人。我的人在这朝中,已经快要没有立足之地了!我怎会不气,又怎会不急?皇上也不知是如何了,竟然变得如此古怪。我去求见皇上,居然数次都被挡在门外!唉。”说罢,就更是愁容满面。
南宫墨几乎是他看着长大,又是他力挺上位的皇子。当初就是看他性情沉稳睿智,实乃堪当大任之才,哪里想到,竟然会有如今的光景。
听到此处,安俞蓉紧张地揪着自己的巾帕,犹豫再三,才对安丞相道:“爷爷,俞蓉也觉得皇
上似乎非常奇怪。”
“哦?竟有此事?皇上奇怪在哪里,你且说来听听!”安丞相双眼之中利光闪过,前倾身子问道。
安俞蓉又犹豫了一阵,才蹙眉道:“孙儿不知道皇上在其他姐妹们面前是否如此,但是,皇上在我的宫里就寝的时候,从来不会碰我!而且,每到半夜还会惊醒流泪。上一次,我夜间惊醒,发现皇上直挺挺地坐在榻上,双眼流泪不止。但是我去唤他,却是不动。半个时辰后,皇上又睡下,并且对晚上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说完,安俞蓉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凑近了小声说道,“爷爷,皇上该不会……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安丞相瞪大了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道:“果真有此等事情?”
安俞蓉面色难看地按住心口,点头道:“千真万确,皇上一共来我这里三次,每次夜里都是这样,孙儿都快吓得不行了。而再者皇上虽是来我宫里,却一次也没有碰过我,我试探过其他姐妹,都是一样的。最后,还有一件事十分奇怪。”
“何事?”安丞相问道,隐隐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儿来。
“
爷爷,全天下皆知皇上深爱皇后娘娘,不肯广纳妃嫔。但是上一次,宫里的玉美人在皇上面前提到皇后娘娘,居然被皇上下令乱棍打死了!”说到这里,安俞蓉立刻惊惧地抓住自己的手,接着缓缓道,“而且皇上,下令要我们所有人都看着,皇上还说,往后若是再有人提及皇后娘娘一个字,就会跟玉美人一个下场。”
这一下子,安丞相真的是震惊了!他并不能相信,南宫墨居然会是如此残暴凶狠之人!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安俞蓉惊怕地绞紧衣襟,点点头,小脸煞白道:“爷爷,我还看见皇上当时提到皇后娘娘时的神情,是那样的深恶痛绝,厌恶至极!”
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南宫墨待白落英之情如何深厚!因此,南宫墨又怎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出来。
“所以,爷爷,皇上定然是中邪了吧!”
安丞相沉吟片刻,严峻地缓缓摇头道:“事情有古怪,俞蓉,你先按兵不动,仔细看着这后宫里的情势,至于其他的,我会着手去调查的。”
而安丞相出宫后,方走进自己的马车,就被里面的黑影吓得差点
捅出了袖子里的匕首:“来者何人?”
“安丞相,请进来说话,我是皇上的人!”来人全身隐没在黑暗之中,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安丞相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马车缓缓向丞相府开去。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就是皇上的人。”安丞相毕竟是四朝老臣了,眼神尤为毒辣,智计也不是一般的深。
“安丞相,可有听过宣继阁?”
“你是?你是皇上的……?”安丞相当然知道扶泱的皇帝,都会有一批智计亲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而这些人都住在一个没有人敢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叫宣继阁!
“正是!闲话休说!丞相大人,相信您也已经发现了,皇上近来十分古怪!”
“怎么说?”安丞相微微眯起眼睛,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而是暗中观察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
“皇上最近变得十分残暴冷酷,而且不再重用宣继阁。更奇怪的是,大内侍卫统领和暗卫头领不知所踪,我们的人连凌霄殿的都无法靠近。”暗卫并不想跟安丞相绕圈子,跟老狐狸说话,就不必费太多心思,自作聪明了。所以,还是直接把话说清
楚还比较有诚信一些。
“所以,你们有甚么发现吗?为何直接就找上我?”难道暗卫们就没有怀疑过他吗?
“安丞相,我们一直秘密监视着凌霄殿。虽然无法接近凌霄殿,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殿前伺候的公公,似乎与太傅府里的人交往过密。”
安丞相狠狠眯起眼睛,神情瞬间冷酷起来,重重道:“果然是太傅!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那样权欲熏心!”
原本南宫落死后,作为背后一把手的太傅是该被及早清除掉的,但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