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雨蝶在收晾晒的草药,收好了一波回来给白落英看看:“小姐,小姐,小姐?”她一共换了三次,白落英才猛然醒过神来,眉宇之间除了呆愣之外,还凝结着忧愁。雨蝶立刻就担忧上了,“小姐,您怎么了?是有哪里不适吗?”
白落英呆呆地摇摇头,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叹息一口气,看向远方,幽道:“雨蝶,已经半个多月了,可是……”
可是,皇宫那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自家的主子色厉内荏,雨蝶自然懂得白落英夜夜泪湿枕巾的忧愁,“小姐,兴许只是皇上太忙,所以……再等等吧……”
等?等到甚么时候?为甚么要她等?
一瞬间,白落英发觉到自己的可悲!实际上她一直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都变了呢!虽然她知道一切都隐隐有了迹象,但是她对南宫墨的信任却从来没有变过!一股悲凉从心底涌出来,真的是当初有多么深情,如今就有多么讽刺!
这种情绪,在她还在皇宫里摘下玉镯的时候就有了,但到如今,已是越加强烈。
“雨蝶,我们去祁桑如何?”至少,在那里她还有这具躯体
的血亲在,有那个便宜老爹,有百里铭,有她的封地……
“小姐,您真的想去祁桑吗?”雨蝶复杂地问道,她没有去过祁桑,但是又不能离开白落英,所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沉默了片刻,白落英还是忍住心中的酸楚,起身回了屋,“再等等吧,我还在考虑……”
而皇宫之中,是另外一番景象。
自从白落英负气出宫,南宫墨居然也没有派人去追问行程。就算是暗卫上前询问,南宫墨也只是不耐烦地挥手道:“不用管她,你们只管待在自己的地方,不用出来活动了。”
暗卫心中疑窦丛生,旋即问道:“主子,属下斗胆,想问一下宸玄大人何在?”南宫墨头也未抬,就道:“朕派他和十七去办事了。怎么,朕要做甚么,你想知道?”说罢不悦地扫过去锐利的一眼。
跪在地上的暗卫一凛,旋即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知罪。”南宫墨冷冷盯了他片刻,挥手让他退下。暗卫从屋子里潜入暗处,并且依照命令回到了暗卫们生活的宣继阁之中。与其他暗卫碰了头,一见他回来,其他暗卫立刻上来询问道:“如何?主子怎么说?”
暗
卫缓缓摇头,脸色非常困惑:“主子说是派了他二人去办事,具体的就没有了。”
“可是,我们对于他二人的行踪是完全没有线索,这很奇怪。”
其余暗卫立即赞同地点头:“没错,况且时日已经这么久了……”
暗卫最后眉头拧成死结,问其余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主子最近半个月一直很奇怪?”
不仅不再使唤他们,还连最紧张的皇后娘娘都不管了,这非常奇怪!而且,南宫墨或许不会相信别的将军,但是对自己亲手培养的暗卫,他理应不会如此防备才对、
如果南宫墨事在做甚么重要的事情的话,难道有比动用他们更加安全可靠的途径吗?而最最可疑的地方在于,南宫墨是突然变了!而且,是性情大变!
白落英或许负气走了没有发觉,但是对于跟随了南宫墨多年的暗卫们来说,这真的是尤其明显!
而南宫墨明显还是那个南宫墨,只是性情变了……
“嗯,我们也觉得,主子似乎……变得更加冷酷暴躁了……”其余暗卫保持沉默,纷纷默认了此种说法。
以往的南宫墨绝不是这样的,不论遇到甚么事情,当然除了皇后
娘娘的事情之外,他一直都是理智如冰的!而现在,暗卫们却觉得南宫墨更像是冷酷残暴了!
“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暗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后头回来的暗卫缓缓道:“我们先看看形势,再决定应该怎么做……”
而凌霄殿里,原先服侍皇帝的公公被贬了下去,替换成了当初的茶水太监。如今这茶水太监端着浮沉,一改低头哈腰的形象,趾高气昂地守在殿外。而大殿里面,除了南宫墨,还有另一个阴蛰之人。
此时此刻,南宫墨痛苦地伏倒在桌案上,紧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似乎在同甚么做痛苦地挣扎一样。他的面前正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副圣旨,而一道轻柔诡异地声音不断地飘人他的耳朵里。
“皇上,皇上,你需要拟一道圣旨,把吏部尚书换掉,皇上,人选要换成……”这声音一阵阵传来,一直不停歇地在他耳边萦绕着。
南宫墨拿起御笔,但是在快要落笔的时候,自己迅速往外撤了一下,将一桌的奏折扫到了地上。“不!不行!……”南宫墨紧紧抓着笔,痛苦地阻止自己写下这道谕旨。
郑大夫眉头一皱,旋即加重了
力道,在南宫墨耳边催眠。最后,南宫墨还是抵不过那道命令,将圣旨写完了。颤抖着盖下玉印以后,南宫墨就鼻子流血,晕倒在了桌案上。
“哼,真是越来越费力了!”郑大夫冷哼一声,将圣旨拿起来看了一遍,旋即将殿门打开一条缝隙递出去。茶水太监接过,郑大夫低语了一句:“转告太傅大人知道,最近要修养一段时日,皇上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