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这样,雨蝶心里顿时起疑了。于是眯起眼睛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宫女畏缩的神情,语气危险地问道:“你们,方才在这里说甚么?实话说出来,否则,我就罚你们去浣衣坊洗衣服做苦役!”
几名宫女立即吓得跪地求饶:“雨蝶姑姑,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说甚么啊!”
雨蝶见她们不妥协,立即抬头喊人:“来人啊……”
其中一名宫女害怕自己真的要被丢去做苦役,赶紧出声道:“姑姑等等,我说……我说……”雨蝶眼睛一瞪:“那就快说!你们在这鬼鬼祟祟地密谋甚么呢!”
“奴婢们……奴婢们只是在谈论……谈论……”见雨蝶又要发作,宫女索性双眼一闭,说了出来,“奴婢们只是在谈论,皇上要纳妃子的事情!”
皇上要纳妃子?这些日子以来,宫里谁人不知道,扶泱皇帝一往情深,对皇后白落英是一片痴心。就算群臣多次劝谏,也从未松口广纳妃嫔。为此,可急坏了储秀宫里的诸位小姐,因为皇上竟然从她们入宫起,就从未踏入储秀宫一步!
但是,现在却有人说皇上要纳妃了?雨蝶往后看了一眼,压低嗓音教训道:“
这些话你们居然也敢随意乱说,你们有几个脑袋顶着呢!还不快快住嘴,少说话,多做事!”
那宫女委屈道:“奴婢们也是听闻在凌霄殿里当值的公公说的,这宫里都传遍了呢!”雨蝶心里发慌,但还是稳住威严教训道:“不管怎样,皇上的事情,我们下人是不可以置喙的!你们记住,再不要让我在宫里听见一句这样的话,若是给娘娘听见了,可仔细你们的皮!”
几名宫女顿时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说。“好了,你们都下去传膳罢,记住,不许多说一个字!都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几名宫女立即爬起来,匆匆离开。
呼出一口气,雨蝶小心地看了看屋里,见没有甚么动静,才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回忆这几日里南宫墨渐渐阴郁的气息,雨蝶心里头就越发担忧起来,难道皇上真的会……
当晚,白落英独自用膳就寝。期间,雨蝶总是恍神,白落英觉得奇怪,就蹙眉问她:“雨蝶,你怎么了?”雨蝶勉强笑笑,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惶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无事,或许是太累了罢。”
“哦,那你也下去休息吧,夜里不用来伺候了。”白落英
这样吩咐道,自己翻到榻上继续翻看医典。
雨蝶看着白落英毫无所觉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离去。她心中忧虑,不敢让白落英知道这些,但是千防万防,还是叫白落英自己撞见。
这一日,白落用翻阅药典一直没有结果,于是唤上雨蝶一道去御花园走走。恰巧走到一条小径的时候,从假山上头的亭子里传来说话声。这小径就挨着假山,在山上凉亭里的看不见下面还有人,下面的人也瞧不见上头,但是光听着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她们就认得出人来。
这样娇媚入骨的,除了韩尚书之女韩雪艳以外,还能有谁?
只听,韩雪艳道:“左妹妹,你可也听说了?皇上近来可能就要广纳妃嫔了呢?”
左月然的声音倒听不出情绪:“妹妹消息不比姐姐灵通,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此,妹妹还要感激姐姐提醒。”
“唉,我放眼整个储秀宫啊,也就觉得妹妹你不错,定然会得皇上恩宠。”
“姐姐言重了,此话怎能随意出口。这储秀宫里所有姐妹,都是身心灵秀的好女子,皇上届时必定会一视同仁,大家雨露均沾罢了。况且,姐姐容貌昳丽,是众姐
妹之翘楚,必定更会得圣宠才对。”
这之后她们再说了甚么,白落英已经安全听不见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蝶才担忧地摇晃她,轻声问:“娘娘,你还好么?”
白落英惶然地看了看雨蝶,缓缓摇头带着她,悄无声息地按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宫殿里。
“娘娘,先喝杯参茶吧?”雨蝶担忧的端来一杯茶,白落英痴痴地拿在手里,也没甚么反应。就这样痴痴坐了很久,白落英才回过神来。
“娘娘,您还好么?”雨蝶又问了一遍,白落英摇摇头,问她:“你昨日心不在焉,是否就是为了此事?”
雨蝶赶紧劝解:“娘娘,奴婢昨日确实听闻这些,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别人传言,皇上还没有下令之前,我们怎么能随意当真呢!所以,奴婢并没有禀告给娘娘知道。娘娘,您要相信皇上,而且皇上一直待您这样好,前几日一直吩咐奴婢按时让您用膳呢……”
挥手打断雨蝶的话语,白落英疲累地躺倒榻上,背对她道:“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
雨蝶无法,只能告退。
到得次日,南宫墨一反往常,在午后过来了。白落英欣喜,迎上前去。两人紧紧相拥许
久,谁也没有说话。
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白落英感慨道:“墨,我感觉好像很久都没见你了一样!”南宫墨故意装作生气,不满道:“你还敢说,为了那些药典,你是数次弃朕于不顾,叫朕多次独守空闺。”
“噗呲”一声,白落英笑倒在南宫墨怀里,南宫墨默默拥紧,心里也十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