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铭木着脸,缓缓道:“皇上此言差矣。”
皇上怒瞪他:“朕哪里说错了吗?”
百里铭点点头,道:“皇上可还记得方才我曾说过,沈家存活下来的孤女一共有两名,而陆侯爷却以为只有一名。他通过秘密手段,将那名女童带走了。”
一直在旁听没有说话的白落英,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是,陆琳珑?”百里铭默默点头:“没错,三小姐正是沈家家主遗孤,沈玲珑!说起来,落英,她还要唤你一声姑姑。”
张大了嘴巴,白落英已经不能做出回应了。
“所以……你们还是没有调查清楚,陆侯爷究竟意欲何为?”皇帝很快切中问题的症结点。
百里铭锁紧眉关,缓缓摇头:“并没有。陆侯爷府上守卫严谨,寻常人根本进不去。再加上,那名郑大夫,似乎也非寻常之辈。加之,陆侯爷的势力根深系大,并非谁都能撼动得了的,为今之计,哦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打草惊蛇而得不偿失了。”
“哼!难道就连朕这一国之君也治不了他了吗?”祁桑皇帝觉得气愤难当,一直以来都被陆侯爷中正廉洁的表象所欺骗,没想到到头来却被掣肘到不能动弹。
百里铭低头
劝说:“皇上三思,切不可轻举妄动。”
一直没说话的南宫墨这时缓缓道:“陛下,可还记得秋猎之期?”
祁桑皇帝一愣,不明白南宫墨怎么这个时候还要问秋猎:“自然记得,就在十日之后。”这一阵子,整个朝堂都有些忙乱,都是为了准备突然恢复的秋猎活动。
南宫墨勾唇一笑:“陛下,到时你可演上一场好戏!”
“甚么?”祁桑皇帝十分莫名,转向百里铭,百里铭又担当起解说员的职责,事无巨细交代清楚。说罢,百里铭蹙眉担忧道:“不过,我担心陆侯爷被逼的极了,恐怕要反!”皇上一惊,但细想陆侯爷势力手中握有的兵权,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被架空了!
“哼,朕就等着他反!”南宫墨冷冷呲笑一声,慢慢道。说罢转头向祁桑皇帝,“陛下,这还需陛下配合,为我等打开方便之门……”
听完南宫墨的计划,百里铭和祁桑皇帝均双眼熠熠生光,点头赞同。见时机已到,白落英道:“既然如此,为了麻痹对手,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百里铭一点就通,点头道:“落英,你的意思是……好,这个主意好。”
“且说来听听。”祁桑皇帝望
着白落英的眼神,柔和似水。白落英默默装作没有看见,道:“皇上,贤妃和溪凉都在我们手里。不若就让贤妃传信出去,让陆侯爷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已经将皇上迷惑控制在鼓掌之中。然后顺从他的意愿,让陆琳珑回家探亲,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方便我们行动。”
祁桑皇帝沉思片刻,点头应允:“如此,可行。”
与此同时,宫外悦来客栈。幕云生与宸玄也在同陆庭风商议,知晓了情况以后,陆庭风着手调查陆侯爷所有的动向往来,其中牵扯出来的势力网,叫他胆颤心惊。他实在难以置信,自己那从不参与党争的父亲,竟然是这血脉之争背后的操众者。这整个祁桑国,实际上已经被陆侯爷架空了。
同幕云生和宸玄到清楚其中艰险之后,他心急如焚:“父亲如此势力庞大,如若仅仅倚靠皇上势力压制,恐怕反要被……”未尽之词,在座者皆不言而喻。
幕云生轻轻将茶杯搁在桌上,黑沉沉的双眼盯住陆庭风焦急的脸,缓缓吐出两个字:“无妨!”
陆庭风惊异,幕云生绝非是会轻敌傲慢的人,如果他都说无妨了,那就十有八九能有应对之策。但他实在想不通,
这祁桑还有谁,能对抗自己的父亲陆侯爷:“云生,你这话,是何意?”
幕云生转头看向宸玄,陆庭风也看过去,他并不认识宸玄。
宸玄顺势过来抱拳行礼:“见过陆大公子,鄙人宸玄,乃是扶泱皇帝御前带刀侍卫。”陆庭风眼前一亮:“你,”又转头看幕云生,“难道……”幕云生不言语,点点头继续喝茶。
宸玄眼也不眨,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去:“陆大公子,这是陛下交代小人交给您的信,请过目。”
陆庭风接过信,开始一目十行看过去,须臾抬头,双眼神采奕奕,大笑道:“南宫陛下果真大才,可经天纬地。”说罢,示意雷霆拿出笔墨纸砚,快速书信一封,递给宸玄道:“宸玄兄,这里所列之辈,必能帮助皇上和南宫陛下。”
宸玄恭敬地接过信,起身走了。
等人走了,陆庭风才重又露出忧虑的神色。幕云生瞥他一眼,为他斟一杯茶:“你后悔了?这么做,会致陆侯爷于死路。”陆庭风缓缓摇头:“自古忠孝两难全。我若对此事视而不见,是为对君主不忠,若害父亲事败,是为不孝。”
沉默片刻,幕云生还是慢慢安慰道:“你若放任陆侯爷,
让你陆家门楣败尽,毁了祖上基业,才是真正的大不孝!”陆庭风很惊异,相识已经多年,但这是幕云生头一次安慰他,细想他的话意,心里顿时豁然,遂点头笑道:“云生,你说的有理。”
祁桑皇帝与白落英三人商议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