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爷一眼扫过信纸,抬头怒容满面:“哼,溪凉又失败了。进宫这许多日子,竟还不能迷惑皇上,如今反倒弄巧成拙,又不知怎么把皇上推到了琳珑那里去了。”
郑大夫坐在阴影之中,面色阴测测的,捋须片刻,道:“侯爷,看来是等不得了。”
“那可如何是好?”
“侯爷,我的迷魂蛊要练成本来需要半月,如今事已至此,只能走捷径了。”
“甚么捷径?”陆侯爷忙走回去,双眼爆出精光。
“我需要一批青壮供我炼蛊,方可几日便成。”
“好!我立刻就去抓来。”陆侯爷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只要能达成计划,不论要他付出甚么代价,他都会不顾一切去办到!
“大公子,您怎么来了。”外头侍卫的声音传来。郑大夫见状,立刻起身往外走:“侯爷,那鄙人先告退了。”侯爷点头,郑大夫拉开门扉,看见坐在木质轮椅上的俊逸男子,拱手施礼道:“参见大公子。”
“郑大夫。”陆大公子温温一笑,回礼道。郑大夫起身往外走了,陆大公子遥望片刻,才由贴身护卫抬进屋里去。
“少天,你怎么过来这里。路上多风,莫要受寒了。你腿上受寒,又要痛了吧。”陆侯爷对自己这长子,是打从心眼里疼
宠怜惜。明明是个风流俊逸,胸负天下大才的人物,却偏偏不受天恩,一生下来就有腿疾,至今都未走过一步路。
而百里铭这样的软弱无能之辈,反而还能……
“爹,爹,您怎么了?”陆大公子担忧地按上陆侯爷的手,询问道。
“啊……无事,为父只是有些劳累了,有些恍神。对了,少天,你找为父所为何事?”陆侯爷赶紧收敛神色,颇为和蔼道。
“爹,孩儿今日前来,是想问问三妹妹。三妹妹在宫里,可还好么?”陆大公子温温润润地,此刻面上浮现关切神色。
甫一听到提及陆琳珑,陆侯爷面上有片刻不自然,之后若无其事道:“她在宫里,很得皇上宠爱,自然过得安生日子,你不用太过担心。”
陆大公子仔细观察陆侯爷的样子:“孩儿想问爹,三妹妹前一阵子身上一直不好,这回去了宫里,可有好些?”
陆侯爷挥挥手:“诶,你三妹妹当了怜嫔,宫里这么多御医,还能会不好?你就莫要瞎操心了,回去好生修养,读书养性。这府里府外诸多闲事你莫要搭理,知道了吗?”
陆大公子只能点头:“是,孩儿知道了。”
“好了,为父也累了,你也退下吧!”
“是,爹,您还是保重身体为好!孩儿这
就告退了。”说罢由护卫抬了出去。
待陆大公子出去片刻,陆侯爷召来管家,细细说出嘱咐。管家领命,转身急匆匆往府外去办了。
他们不曾看到一旁转角回廊上,陆大公子将一切尽收眼底:“你去跟着,万事小心,莫要被发觉了。”身后护卫立刻点头,眨眼间消失了踪迹。
陆大公子回望了陆侯爷书房片刻,叹一声气,自己推动轮椅往回走。他虽身有残疾,却满腹绝伦。父亲虽然不说,可每每回望过来的神情总叫他心酸加心惊。父亲待他极好,就是太过不甘。
这陆侯府之中的事情,他并没有刻意去管过,遂甚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次他却忍不住心底越发磅礴的不安,要伸手管一管了。上一次侯府走水,他身旁的护卫秘密告知他,看见百里铭被一群黑衣人救走。
父亲为何要捉百里铭?还有那个郑大夫,他总是觉得那个阴森的男子不简单,似乎满腹阴谋诡计,就等识人而噬。每每对上对方的眼睛,他就浑身发凉。而自从那郑大夫来了府里,这陆侯府就越发不太平!
父亲,肯定瞒着他在做甚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揣着满腹怀疑,陆大公子默默回到听风苑,等候护卫回来禀报消息。哪里知道等到半夜,
等回来的护卫却是满身鲜血,差点没了一条命。
“公子,有人追来。”
“追风,你去密室躲躲。”他的屋子里有密室,是陆侯爷留给他逃命用的,这世上只有陆侯爷和他自己二人知晓。
不多时候,屋外既传来喧闹之声,火把之光混乱摇晃。有人猛烈拍击门板,陆大公子装作方起身的样子,披着衣服散着乌发,过来开门。他向来不喜欢被人伺候,因此卧室之中,只有他一人旁人亦不会觉得奇怪。
“谁啊?外头为何如此吵闹?”打开门就见郑大夫领着人马,阴气沉沉地立在当口。见着他,只虚虚拜下:“搅扰公子休憩,还望公子恕罪。只是府里进了贼人,惟恐贼人窜进屋子里来伤着了公子,所以特意上来查看。公子还请寻个方便,让我等进去查看一二。”
“甚么?府里遭贼了?”陆大公子特特做出惊吓模样,问道,接着退开身子,将路让出来,“既如此,郑大夫就进来吧。不过,我宿在屋子里,却并未发觉有人进来过。”
“公子,得罪了。”郑大夫深深望了陆大公子一眼,对后面一挥手,“你们,进去搜。”
呼啦啦一圈人进去,搜得格外仔细,倒不敢碰他的东西。甚么也没发现,那领头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