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白天的事情,白落英缓缓问:“冷凉生,你知道这几天溪凉到底怎么了吗?这么重要额讯息,你居然没告诉我!”
一阵静默,白落英都要以为屋梁之上没有人了。“我不知道!”冷凉生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
“你不知道?”白落英真的是惊讶了,这宫里还有冷凉生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一个宫苑里的!
“你这几天到底在做甚么?都找不到你的踪迹!是不是发生了甚么事情?”白落英猜想是不是冷凉生自己出了个人问题需要处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没有必要还要强留他下来帮助自己。
又是一片静默,白落英无奈了,看来是真的出了甚么事,连一向嘴快好动的冷凉生都变得有口难言。
“凉生,如果你有甚么私人事情需要处理,你可以离开。真的,我很感激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但是这本身就与你无关,如果……”
“我好像做错了事情。”
白落英吓了一跳,本着医生的技巧,她准备保持安静,静静倾听冷凉生所说的话。
“我从前作恶多端,也从来不相信善恶有报。”
“现在我信了。落英,我这里,很难受,但是我不知道为甚么。以前,我只知
道想做就做,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
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白落英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他再开口。往屋梁上一看,没人了!叹息一声,白落英准备关上窗扇。
“叹甚么气?”南宫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将南宫墨扯进屋里,关上窗户,白落英将最近和方才冷凉生的怪状全数说了一遍,南宫墨从始至终都在闲闲喝茶,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白落英急了,一把夺过南宫墨的茶杯,“墨,我是跟你说真的!”
南宫墨自顾自又倒了一杯,无甚情绪地缓缓说道:“宸玄所说,这几日,冷凉生都在芷罗殿里。”白落英一瞬间没明白,“甚么意思?”
南宫墨不说话了,白落英自己慢慢想,冷凉生在芷罗殿里,溪凉也在芷罗殿,可是冷凉生却说不知道溪凉怎么了。
有问题!而且,冷凉生还一副失恋的模样!等等!不是吧!
天打雷劈都不能形容白落英现在的感受!
“墨,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对不对?”南宫墨淡淡瞥来一眼,仿佛在说:“你说呢?”
双手抱住脑袋,白落英陷入深深的惊讶当中无法自拔。
“咯”一声,南宫墨轻轻放下酒杯。起身将白
落英抱到床上,“他们这是自有果报,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说罢,不由分说就将白落英压下去。
贤妃亲自在溪凉病榻之前守了几日,等溪凉再度醒来,她就发现眼前的女子似乎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真要形容的话,以前溪凉给她的感觉是冷情,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冷酷了。一双久病初愈的眼瞳之中,没有半点脆弱迷茫,反倒结出一片冰灵,寒气四溢。
本想上前问候,但溪凉转过眼来,叫她顿时愣住了。溪凉无甚情感地直接下达指令:“几日前你给我的药,情丝,再给我一瓶!”
“啊……好……好的……我这就遣人去办……”说罢匆匆出去了,方出去就抚着心口松下一口气。突然又觉得好笑,她这样一个后宫之中沉浮二十年的人,居然也会被溪凉惊吓住,当真是温顺惯了,忘了爪牙的锋利,老了!
近一段时间,陆侯府再也没有运尸体道城郊掩埋。没有了陆琳珑的身体给蛊虫提供精华,郑大夫的人体实验根本无法进行。即使找再多人尝试都没有用,陆侯爷询问计划进度的时候,郑大夫如实相告,没有陆琳珑,这项计划寸步难行。
陆侯爷背着手在屋里走来
走去,极度深思,转身问:“大师,除了琳珑,就真的没有别的人,可以当药炉吗?”
郑大夫摇头:“侯爷,除了三小姐,再没有了。”他们都知道,这个蛊虫,只有在血统最纯正之人身上才能管用。而在他手中,除了陆琳珑血统最纯之外,就只有一个不太受控制的百里铭了!
可是,百里铭如果出了甚么事,对他们正统一脉并没有好处。郑大夫自然早就打起了百里铭的主意:“侯爷,不是还有一个百里铭吗?我们就用他来……”
“不行!正统血脉之中哦,唯有他一个还存活着,不可随意动他!”陆侯爷当然不愿意冒险。
郑大夫眼珠子咕噜噜转一圈,捋几下胡须,精明道:“侯爷,你把他带来,我只用他一段时间,不会伤他性命的。待我养好了蛊虫,就把它取出来,我们的计划就又可以进行一段了。而百里铭只需将养时日,并无大碍。”
陆侯爷很犹豫:“真的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侯爷,小人对天发誓,不会伤他性命,不过虚弱一些时日而已。”
几番犹豫,陆侯爷还是妥协了:“唉,好吧!我这就想想办法!”说罢几步坐到椅子上,不虞道:“溪凉真是太
叫我失望了,送她入宫半个月了,竟然还没有迷惑住皇上。”从贤妃传来的消息看来,皇上还没有碰过溪凉,也并没有出现专宠溪凉的迹象。好在皇上也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宠幸琳珑了!
郑大夫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