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杀了你!我当然想杀了你!
……
愤恨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流淌,被人轻轻擦去。
贤妃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心中的不安,派人撞开了溪凉的屋门,进去后发现溪凉得了风寒。在榻上晕迷不醒,遂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请太医的请太医,端水的端水。贤妃亲自守在榻前照料溪凉,模样看起来十分上心。
皇上闻讯也赶了过来,坐在溪凉榻上,怔怔看了片刻,接过贤妃手上的巾帕:“朕来吧!”遂轻轻擦去溪凉额际冒出的冷汗。擦着擦着,皇上竟然愣了神,一动不动。
贤妃一直对皇上近日里的行为失常感到奇怪,还有些惧怕,遂只敢轻声呼唤:“皇上,皇上?”皇上惊醒过来,转头看贤妃,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甚么,“皇上,您怎么了?溪凉只是得了风寒,不日就会好的,皇上切莫太过担忧了。”
放下手中的巾帕,皇上起身吩咐:“贤妃,定要好好照料她。”说罢站了片刻,还是转身走了。出了芷罗殿,经过怜嫔的住处,皇上顿住脚步,后面的宫人上前问:“皇上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看过怜嫔娘娘了,皇上现下可是要去看看吗?”
皇上没有回答,脸上
没有一丝表情,注视怜嫔宫门片刻,还是摆摆手:“今天就不了,回云霄殿吧,还有许多公文没有处理。”宫人弯腰应诺,恐怕皇上今晚又要一夜不免,勤于理政了。唉,宫人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怜嫔正在调试古琴,白落英在一旁哼曲子,这时候外头进来宫娥,急急道:“娘娘,娘娘,皇上正站在外头呢?”
陆琳珑只不过抬头瞄了一眼,问:“可是要进来了?”那宫娥奇怪道,“也是奇怪,皇上只是站在外头,也没进来。”
陆琳珑就不说话了,白落英吩咐:“你再去外头看看,打听皇上去了何处。”
不多时,宫娥又进来,神色讷讷的,不敢回话。陆琳珑一笑:“皇上已经走了?”宫娥偷偷抬眼看陆琳珑的反应,竟不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便颇觉奇怪:“是的,皇上回了云霄殿。这样还好些,皇上虽是没有来我们宫里,但也没去其他妃嫔那里……”
白落英看陆琳珑一副纹丝不动的模样,打断了宫娥的话:“皇上先前来紫萝宫是为何?”
“听闻,皇上是来看望溪凉姑娘的。”
溪凉?白落英眼皮一跳,“溪凉姑娘可是出了甚么事?”
宫娥老实回答:“奴
婢得知,从几天前开始,溪凉姑娘就不知道为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贤妃娘娘对外面的说辞,说是溪凉姑娘身上不大舒服,所以闭门谢客,连皇上都被推拒在外呢。不过……”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下去,还一副畏缩的模样。
“不过甚么?你直说便是。”
“不过,奴婢私底下听芷罗殿当值的姐姐们说,溪凉姑娘屋里,常常能够听见砸东西和嘶喊的声音,闹了两天两夜了,都没有人敢上前阻止。谁过去都会被骂出来,连贤妃娘娘都不例外。所以,她们私底下都称,溪凉姑娘这是得了疯病了,会发狂伤人。”
陆琳珑看了白落英一眼,遂打发宫娥:“这话在这里说了一次也就罢了,你往后不要在外头说这些,别人说了,你听听也就算了,记得吗?”这名宫娥对怜嫔还算忠心,所以她好心提点一下。
“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宫娥跪拜行礼,“好了,你下去吧。”
待宫娥出去,陆琳珑转头看白落英:“落英,会有甚么问题吗?”
白落英拧眉沉思,缓缓摇头:“再看看吧,我也不知是甚么情况。”
溪凉几天以来发狂闭门,这样异常的情况,冷凉生为甚么没有告诉她?
突然,白落英就回想起现在的冷凉生,似乎一直就有些不对劲儿,经常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去哪里瞎混了。难道是在宫里憋久了,出去找食吃了?
忙活了一天,陆琳珑让白落英回自己的屋里休息,不用像别的宫女那样守在外间。别的人都以为陆琳珑把白落英当做亲姐妹相待,并没有想出别的异样。白落英没有推拒,因为这段时间,南宫墨常常来找她,冷凉生也会不时过来传递讯息。
只不过今次冷凉生过来,似乎不是为传递讯息了。方推开门,白落英就差点被里面冲天的酒气熏出来。打眼一瞧,满地酒瓶,冷凉生坐在地上还在往嘴里倒酒。
“凉生,你怎么了?”白落英跨过一地酒瓶走过去问,冷凉生举起酒瓶笑道:“落英,你回来了,陪我共饮美酒,欢度良宵吧!”白落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拜托你行行好吧,冷大爷,这里是皇宫禁内,你在我这里喝酒,被捉住了可怎么办?”
走到冷凉生旁边,白落英蹙眉屏息。冷凉生似乎有些怪异,仰头盯着白落英,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往下拉。最后,鼻子对鼻子,嘴对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堪堪要碰上之时,白落英
一巴掌盖住冷凉生酒气冲天的嘴,皮笑肉不笑:“冷凉生,我看你是皮又痒了吧,需要我给你松松吗?”
冷凉生赶紧双手举高,松开了白落英,无辜地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过是试试,你别这样较真啊!”白落英翻白眼,低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