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英扫了太子一眼,继续道,“但是,金母蛊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潜伏期比较长,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受害者才会衰竭死去。并且,在此期间,受害者必须定期服下母蛊分泌出的体液,否则,就会立刻毒发。就像,刚才的太子妃一样。”
皇上有些不耐:“那这蛊毒到底可不可解?你到底想要说甚么?”
白落英立刻拜下去,道:“皇上,草民想在此请罪,请陛下饶恕草民错误地指正了八皇子殿下。”
“你的意思是,八皇子并非下毒之人?”
“皇上,草民当初以为下毒之人必定藏在八皇子府中,并以身涉险,寻找金母蛊的母蛊。但是草民得到的母蛊并非是金母蛊的蛊母,并且,草民发现蛊母,就在太子身上!”
太子立即站起来大吼:“你含血喷人!你有甚么证据证明,母蛊就在我身上!再则,本宫何必下毒毒害自己的太子妃,还有残害自己的子嗣?”
皇上也是疑惑,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对,你有甚么证据,且说来听听!没有的话,就是欺君罔上,诬陷太子的重罪!”
白落英才不怕皇帝的威慑,这不是还有南宫墨吗?难道他们扶泱还能比不上兰斯!遂颇为淡定
地缓缓道:“方才太子妃寝室之内,除了太子和宫女兰儿,再无他人。而草民与方大夫等人都在外间,不曾离开过。兰儿端来药碗之时,还让我等查验过,药汤之中,并无他物。后来我等察觉药方子不对,便进来求请太子殿下,想要将汤药换掉以求对症。奈何殿下执意不换,两方争执之下,皇上便到了。”
“试问,从药端进去到如今不过须臾,除了太子和兰儿,还有谁能在药汤之中下药。”
太子立即指正道:“既然本宫同兰儿都有嫌疑,你怎可只指正本宫?”
白落英瞟了阴蛰的太子一眼,继续道:“兰儿若想下药,有的是机会可以偷偷地下,不必费这许多周章。那么这里便只有太子有机会下了。”
太子已经有些穷途末路:“就算不是兰儿,也有可能是八皇子的人呢?”
“皇上,如果幕后黑手是八皇子殿下的话,那么此刻八皇子和那大师都已经被收押监牢,理应没有机会下药才对。即使还有其他人,在这短短时间内,此人是断没有机会下药的。所以,草民推测,金母蛊的蛊母实际上并不在八皇子府中,而在太子那里!”
皇上怒目望向太子:“太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太子努力思考对策,奈何无路可通,于是慢慢跪在地上。
“来人!将太子收押监牢,废黜其太子地位,容后再审!还有,立刻放八皇子出来!”
这时,突然有将领过来禀报:“皇上,监牢失守,有人越狱了!”
皇上简直觉得焦头烂额,为甚么连天牢都会出现纰漏,这皇宫这么多人,难道连一个犯人也看不住?
“是谁?”
“皇上,越狱者,正是那八皇子府中捉回来的大师!”
“给我派人去追,全城戒严!快去!”皇上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仅仅这半日下来,他就已经觉得身心俱疲了。
怒吼之后,陡然身形摇晃。一众大臣赶紧上前搀扶,甚为惊恐。
“皇上!”
“皇上!”
白落英上前来,问道:“皇上,是否有甚么不适,可要草民为皇上诊治一二?”
皇上没力气说话,随意挥手应允。突然,手臂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那力道扶着他,慢慢往美人榻上走去。但凡臣子对他,都是不敢这般用力触碰龙体的。
他不由惊异地往上望去,入目既见南宫墨英俊的面目,顿时倍感熟悉:“你是?”
“请坐。”南宫墨将他扶到榻上,也不行礼,自顾站在一边。太傅等人见他这
通身的气派,竟然也不敢上前说甚么。
皇上就觉得南宫墨甚是熟悉,便瞬也不瞬的盯着南宫墨看。白落英觉得好笑,只是上前为皇上把脉。触手摸上去,便觉得不对,白落英眉头蹙起来。
丞相看得心惊,便问:“皇上御体是否违和?”
白落英深吸一口气,抬头对视皇上,缓缓告知:“皇上,您中毒了!”
又是一通兵荒马乱。白落英和方无魇被众位大臣簇拥到皇上的寝宫里,再加上一整个御药房的御医,偌大的宫殿立刻挤满了人。
白落英真心想叹口气,她甚至有些可怜这些九五之尊了!各个都要来一场宫斗戏,各个还都要被下毒害一场,真是心累。方无魇不仅心累,他的身体也累。太子是个练家子,那当胸一脚踹得他可真是够呛的。
现在虽然缓过气来了,可是胸口时不时传来的阵痛,深刻地提醒着他,肯定已经青紫了。不由得深深叹息一口气,他只是一名医生啊!他只想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帅气逼人的医生啊!自从来了这里,他真是动不动就挂彩。
白落英听见他的叹息声,顿时也想起来方无魇还光荣负伤,便立刻伸手扒开衣襟查看:“唔……已经青紫了,没多大事,
回去拿药油推开就好!要我帮忙吗?”
猛然从天外飞来一只手,缓缓钳在白落英腕子上,将她的手从方无魇身上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