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争斗之后,他渐渐力竭,被逼到了墙角,双手架住的刀刃也一寸寸地落到他的颈侧,慢慢见血。他会死!就这么死在无名之辈手中!太子,你做的真是太绝了!
就在他已经准备血溅当场的时候,手上突然一轻,他低头一看,只见刺客胸口探出来一掌长的血刃,穿胸而过!血刃抽出,刺客当即倒地毙命。八皇子靠在墙上喘气,看清楚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居然是宫墨。
“你,为甚么救我?”他即能参与夺嫡,自然不蠢。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宫墨当初乃是有意接近自己,理当是太子的人!
南宫墨收剑入鞘:“我不是太子的人。”他一眼就能知道八皇子在想甚么,“救你,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凭他,怕还利用不起我!”甩袖背手而立,被太子摆了这么一道,他心里是很恼怒的,当然就要对方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你……”八皇子还想问甚么,但是南宫墨不想跟他多说废话,“你先待在此处,自然有人护你周全。不用急,今晚,你与太子,就会换个地方呆着!”说罢,南宫墨毫不犹豫地走了。
八皇子呆呆坐下,怎么回事?太子会和他,换个地方呆着?他环顾一
下破落的四周,这里曾经有多少皇子王爷被圈禁死去。
回看太子妃寝宫,以听闻裴明瑶所说,以及白落英的情态,方无魇立刻就知道,恐怕这件事是真的!还不待压下心头的震惊,他突然想起太子如今正待在太子妃屋里。
“不好!”方无魇“唰”一声起身,转头就往屋里头奔去。一进去,就看见太子妃靠在兰儿身上,已经清醒了,只是神情苍白虚弱。而太子正端着药碗,拿汤勺喂过去。
顾不上想太多,方无魇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腕,汤勺堪堪停在太子妃唇边,被这样一下惊扰,药汤洒到了太子妃的衣襟上。
兰儿惊叫一声,迅速抽出帕子擦拭太子妃胸前,就怕把人烫到了。
太子本就阴蛰的面孔顿时如覆寒霜,一双冷眼扫过来,沉声冷喝:“放肆!还不松手!”
方无魇丝毫不动,笑道:“太子殿下,且慢喝药。草民突然想起来,娘娘病症已变,这药已是不再对症了,不若这就交给草民,草民重新去煎好一碗送来,如何?”
白落英在一边看着冷汗直流,没想到方无魇竟这样大胆,以下犯上,连太子的手腕也敢随意乱抓,这在古代,可是会把手剁了的吧!
太子冷冷
地眯起眼睛,缓缓道:“方大夫,作为神医,又怎会犯下药不对症这样的小错!还是你承认,自己只是一介庸医,连写方抓药这样的事情,都会出错!”
方无魇其实心里也直打鼓,他只是情急之下的应急反应,没想要冒犯人家堂堂太子殿下啊!但事已至此,他只得干干发笑,继续坚持:“太子殿下,草民一介游医罢了,神医二字从来都是不敢当的。只是这么久以来,太子妃也没见被草民医坏啊。这一次药不对症,实在是因为娘娘所得的病症,实在怪异,竟然会出现变化,因而,这药还是不要喝了吧,以免加重病情恶化!”
太子却突然哂然一笑,缓缓逼近他道:“方大夫,本宫若是说,这药对症呢!”
方无魇坚持:“太子殿下,请把药还给草民吧!草民立即会另外煎一碗过来。”白落英也忍不住上前,想要打圆场,才说出口两个字,“太子……”太子竟突然暴起,一脚揣在了方无魇胸口,“放肆!”
陡然胸口遭受重击,方无魇滚到地上,捂住胸口半天喘不过气!太子残酷地扫了方无魇一眼,又扫了白落英一眼,突然走到一边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
宝剑出鞘,一阵雪光。白
落英吓得睁大眼眶,太子妃和晴儿吓得缩在床榻里,裴明瑶几乎尖叫出声。太子拿着剑,几步跨到方无魇面前,高高举剑,冷酷道:“我本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怪只能怪你们实在太碍事?”
“方大哥!”裴明瑶一把扑倒在方无魇身上,太子也在这时候重重挥剑,白落英大喊:“明瑶!”屋外太监高声唱喏:“皇上驾到!”
“叮”一声响,太子手中宝剑被击飞出去,原地转圈许久。南宫墨不知何时进来,此时傲然地瞥了太子一眼,甩袖冷哼。白落英大喜,扑到南宫墨身上:“墨!”
南宫墨拥她入怀,冷冷看向太子。
皇上夹着风进来,扫视一眼,沉声问:“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哪知太子竟然跪地道:“启禀父皇,这群乱臣贼子方才想要毒害太子妃,还想对儿臣下手,儿臣才……”
皇上简直怒不可遏:“住嘴!简直满口胡言!太子,你还想胡作非为到几时?你是不是真的当朕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太子扫到皇帝身后的郝郑毅,心下顿时一惊,便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求父皇切勿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啊!”
皇上突然冷笑几声:“我还未说甚么,你怎么就
知道有人在我耳边说了甚么!莫不是,他所说的乃是事实!”
太子越发急切:“父皇,儿臣非是此意……”
白落英趁着那边对峙,便偷偷冲到太子妃榻边,从药碗里沾了一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