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声可怖的呻吟,太子妃肚腹高高挺向天空,双手双脚后弯。静止了数秒,太子妃整个人就如同突然泄了气一样,倒向床榻,嘴角边更是汩汩流出黑色的血。
兰儿吓得不停哭泣:“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方大夫,快救救娘娘吧!”
方无魇快速拿开布巾,查看了一下,再次号了脉,发现脉象竟然又慢慢平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招呼兰儿她们下来,写下一个药方子,让她立刻去煎药。兰儿奔去煎药之后,方无魇怀疑地拈起床上的的白色肉虫。
从始至终,这条白色虫子就没有动过一下,就跟死了一样。将肉虫放回盒子里,他心中转过数种计较。
这时寝室外面传来数声脚步声,听起来很是匆忙。方无魇起身往外看,太子猛然推开屋门闯进来,后面跟着气都快喘不匀的白落英。
“太子妃如何?”太子进来就直奔太子妃榻前查看,眼见满榻狼藉。
“回禀太子殿下,情况尚不明了,还请去外间等候。”方无魇想要跟白落英商量一下对策,太子妃的情况十分奇怪,而且他并不觉得太子妃现今就算平稳了。
“你们自去忙,不用管本宫,本宫就站在这里。”太子一
反往日淡漠,竟然十分坚持要留在这里。
方无魇很是无奈,还是请求道:“太子殿下,场面血气颇重,未免冲撞了您,您还是去外间等候吧。”
白落英才不管他们说甚么,一进来就绕过方无魇去给太子妃把脉。本来白落英感觉脉象还算平稳,突然脉象就开始急速虚弱下去,那种速度给白落英一种错觉,太子妃快要不行了。
她不由大喊方无魇:“无魇,你快过来,我要给娘娘施针,这几处穴道如何?”
方无魇不再理会太子殿下,转身就去太子妃近前,与白落英商量施针事项。他很想立刻就跟白落英说明刚才的现象,奈何外人在场,他不好开口。而且,他发现太子妃似乎又要开始抽搐了。
白落英简直觉得,每一次给太子妃施针,都要挑战她的身体极限。等到她拔完最后一根针,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有喘气的份儿。
方无魇再度为太子妃把脉,真正确定了脉象趋于平稳。他起身扶起白落英,去外间歇息。顺便所说太子妃病发的怪相。方坐下来,兰儿就端着药碗进来。
“方大夫,药煎好了,现在就喝吗?”兰儿询问道,看到他们在外间,她猜想娘娘一定是没
事了,不禁稍稍放下心来。
方无魇看了看药,还拿来闻了闻,确保没有问题,才让兰儿端进去给太子妃喂药。等兰儿进去了,方无魇从怀里拿出盒子,道:“这个似乎并不是金母蛊的蛊母!我刚才用它来引子蛊,太子妃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白落英一愣,不是?那怎么办?
“方大哥,落英。”裴明瑶突然满面焦急地冲过来,拉住他们二人的手,就道,“你们随我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白落英甚为惊讶,难得见裴明瑶这样慌张的样子,“明瑶,出了甚么事了?你要跟我们说甚么?”
裴明瑶焦急得不行,她一路上过来就看这边兵荒马乱的,抓了一个宫女问明情况后,她就觉得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心底的不安犹如浪潮,几乎要将她淹没。
觉得没有时间再磨蹭了,裴明瑶四处望了一下,遂低声道:“方才郝大人找到我,他说,下毒害太子妃的,不是八皇子,而是太子殿下!”
“甚么!”方无魇大惊,白落英心底里也是一阵闪念,但是思绪迷蒙她就是抓不住主要的那一根!裴明瑶深呼吸一口气,“他说,太子下毒谋害太子妃,然后欲将此事嫁祸给八皇子。”
白
落英脑海之中犹如电影快进,很多线索立刻重新排列组合了起来。太子对太子妃相敬如冰,御花园那一次遇刺,李靖自由出入东宫和八皇子府,郝郑毅的多次提醒,以及她自己被关在密室里无人问津。
她一个起身站起来,震惊道:“我的天,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皇上下令摆驾东宫之后,一众大臣跟在后面,一行人快速往东宫而去。这时,突然从旁边闪出一个人来,跪在了路中间,拦住了皇上的去路。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皇上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是今年新科状元郝郑毅郝爱卿!随即又想到此行要去东宫,看太子妃到底如何,遂挥手道:“有事就写折子递上来,朕自然会看的。”
说罢就想绕过郝郑毅就走,郝郑毅一咬牙,大声道:“皇上,微臣要弹劾太子殿下,设计下毒谋害太子妃,并意欲以此事嫁祸给八皇子!”
一众人等皆是大惊!甚么!此事乃是太子所为?皇上的脸顿时乌云密布。
太傅大怒:“郝大人,你怎可如此胡说八道!”
丞相也怒斥郝郑毅:“郝大人,还不快快请罪,休得再胡言乱语了!”
皇上沉默片刻,冷冷瞪着地上的郝郑毅
,气氛僵冷到无人敢大声喘气。突然,皇上眯起双眼,缓缓问道:“郝爱卿,你可有凭证?”
郝郑毅坚毅地抬头与皇上对视:“有,微臣就是人证!”
“好,你且平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