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越来越复杂,白落英想着把这水搅混总有人会落出马脚。
皇上眉头紧蹙,说道:“难道这事与三小姐还有关联?”
白蔷薇惊慌失措,这事怎么又牵扯到自己身上?虽说的确是自己命阿南放了毒蛇害白落英不假,但此事明明是由白雪引起,她可不想白白担了这罪名。
不等白蔷薇出面解释,方无魇即刻补充道:“皇上,这事也不能贸然牵扯到三小姐,速速找出这捕蛇之人才是,那真相便可大白。”
皇上一想的确如此,正要发话派人寻找,白蔷薇却突然冲到厅堂中央跪下。
“皇上,放毒蛇入府确实非臣女所为,虽臣女前些时日确实派手下人去抓了那毒蛇,这也是因为二姐说白府田庄受毒蛇侵扰,臣女当时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如果说阿南真的被皇上的人查出来,那么自己必定会受到牵连,到了那时,不单单谋害白雪的罪责会落到头上,欺君之罪也逃不了,倒不如自己承认抓了毒蛇,再把那放蛇罪责推给其他人。
众宾客哗然,没想到这白府竟然如此之乱,其中真真假假,难以辨认。
白蔷薇继续说道:“若不是二姐告知,我又怎会知道何处有
毒蛇?阿南明明将毒蛇好端端装在笼子,毒蛇怎会跑出?想必做此事的另有其人。”
白蔷薇说话做事没有白雪那样缜密,一向泼辣彪悍的她那懂得步步为营。其实白蔷薇并不是想将这罪责扣在白雪头上,但此话一出,经不起推敲,便让人明白这放蛇之人就是白雪自己。
“听你这意思,放蛇之人定是白雪了?只有她和你以及贴身下人知道此时,那不是白雪还能有谁!”龙颜大怒,白雪难辞其咎。
白雪目瞪口呆,怒斥白蔷薇:“二妹,你怎可这样说?我何时告知你毒蛇之事?”
白蔷薇蓦然醒悟,方才自己是说错话了,但是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已经无法挽回,只怕再多有变数,只会殃及自己。
“我有证据,二姨娘房中的账本便是证据!”白蔷薇算是豁出去了,想要自保,不得不下这步限棋,即便得罪白雪,也不能得罪皇上啊。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白落英想要的方向,她现在只管继续保持沉默,维持担心受怕状,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账本在哪儿?朕要看看!”皇上对这诸多变数已经失去慢慢理顺的耐心,心情也从单单的愤怒变成了心烦意乱。
“皇上,账本恰巧正在小民身上。”方无魇不紧不慢的掏出账本,呈与皇上,“前两日二小姐府上来人差遣小人送去让伤口极速愈合的特效膏药,顺便给二小姐复诊,小人临走时收拾药箱,不小心将这账本同医书一同带回自己府中,也是今早才发现,正想着等宴会结束便送还回去,既然此时皇上正要找寻,也正好省去了麻烦。”
皇上一听这话,思索一番,突然想到白落英说起仆妇李妈身上的伤,恍然大悟。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白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本是你设计好让那仆妇用了药膏对不对?”皇上简单看过账本,啪的一声摔在桌上,“你不用再做解释,朕已心知肚明。来人,将白雪拖出去,听候发落!”
侍从闻声立即抓住白雪,扣住她的手臂。
“皇上!不是我!冤枉啊——”白雪苦苦挣扎。
二姨娘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即将被处置,连忙冲上前护住白雪,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响头,连连求饶:“皇上!放过雪儿吧!此事真的不关乎雪儿,皆是因我一人引起!”
皇上对押着白雪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侍卫放开白雪并将她摔在地上。
二姨娘见状哭诉:“若真是雪儿放的毒蛇,怎会伤了自己,还差点丢了性命?是我鬼迷心窍,挑唆三小姐抓来毒蛇,然后派人放入大小姐府中,不料非但没有伤了大小姐,还害了我的女儿白雪,民妇真是糊涂啊!”
“娘!”白雪不敢相信娘亲为了就自己而把罪责统统揽下,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二姨娘心如死灰地抚摸着白雪的脸颊,为她抚去泪水,“为娘让你受苦了,不但害你中毒,还害你被差点被怀疑,雪儿,为娘对不住你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夫人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肉跳,对于白雪和二姨娘也是心痛不已,但有皇上在此,为她们说话无非是惹来偏心的诟病,只能静观其变,不去趟这趟浑水。
“你这毒妇!为何要害白落英?”
“白落英她本就是一个痴傻之人,却享着将军府大小姐的殊荣,而我的女儿白雪,才貌双全,却因为庶女的身份遭人白眼,我只是想为女儿讨回一点公道……”二姨娘已经笃定在劫难逃,此刻也只有这样说才能把所有的过错归于自己身上。
“放肆!你要公道?朕就给你公道!将军府二姨娘萧氏,蛇蝎心肠、居心叵
测、蓄意谋害白将军之嫡女,今已经朕查证,且萧氏对自身罪行供认不讳,传朕指令:将萧氏收押监牢,即日处斩!”皇上拂袖站起,怒意未消,“今日之事便已了结,若是再有蓄意陷害之类的事端发生,无论是谁,朕定不姑息!摆驾回宫!”
皇上一走,众宾客才敢出声,大家议论纷纷。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