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到了人,他还不忘警惕周围,怕有埋伏,可是当他站出来现身时,并没什么人冲出来。
看来是他想多了,于是他一脚踹开了那扇破旧的门板,屋里的老妇人吓得一哆嗦,赶紧朝后看。
再看小付邵,一看到爸爸来了,他咕噜一个翻身,扒着桌子边,两条小短腿使劲够着地面。
“爸爸……爸爸……”他跑向付家生。
再看那名老妇人,一见来人,她刚想有下一步动作时,付家生抬腿就是一脚,踹向那名老妇人,接着他一个弯腰把儿子抱在怀里。
“你是什么人?”付家生上去踩在那名老妇人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我,我不是什么坏人,真不是坏人……”那名老妇人慌忙摆着手,“你看,我没虐待你家小孩,我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不是坏人你拐带别人家的孩子?”付家生脚上使劲,那名老妇人连连喊叫。
她趴在地上,估计骨头都被踩断了,鼻涕眼泪朝外流,嘴里不断求饶。
“我真不是坏人,孩子还给你,我没打一下也没骂一句,我……我……”老妇人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付家生看了看怀里的小付邵,小家伙正吃着一块旺旺雪饼,见爸爸看他,还以为他也想吃。
于是,他很客气的将他用口水泡过的一头转给爸爸,想让他也咬一口。
看来儿子真没受委屈,小家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拐带了,该吃吃,该玩玩,还乐的龇牙咧嘴呢。
付家生又四处看了看问:“这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没,没有了,只,只有我,我跟我家老头子住在这里,市里租房子贵,这里不要钱。”
老妇人胳膊肘撑着地面,身上疼的厉害。
刚才那一脚差点要了她的命,平日辛苦劳作浑身都是病,这一脚下去,还能不能爬起来都是个问题。
付家生抬起了脚问:“是谁让你们拐带我儿子的?”
老妇人手按着腰说:“没什么人,是,是我们自己。”
……
这对老夫妻是从偏远省份来这里打工的,出来十几年了,就像大多数来本地打工的外来人员一样。
夫妻俩都是做保洁工作的,她在小区里做,她老头在别墅区里做,做的时间长了,会开那种垃圾车。
两年前,他们有个两岁半的小孙子被人贩子给拐卖了。
她儿子在出去寻找孩子的途中被车撞了,成了残疾,儿媳妇因想孩子跳了河,捞上来时人已经疯了。
那天她老伴在别墅区里干活,有个小孩走过来说要找妈妈。
老头子看小男孩可爱,特别像他们那个被人贩子拐卖的小孙子,然后就动了歪心思……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
因为查的太严了,他们带不出城,就先带回来藏在这里,想等过段时间,没那么严了,再带走。
然后那老头听说悬赏500万找人,心想反正孩子也带不走,冒险一回,不如就要点钱,但他们不敢多要……
老妇人羞愧地低下头。
付家生抱着儿子,听她说完,心里的怒气一点也没有减少。
他厉声道:“你们知道拐带儿童是犯法的行为吗?”
老妇人低头擦着鼻涕和眼泪,不敢讲话。
“你老头子已经被抓了。”付家生说完,抱着小付邵转身就走。
“老头子被抓了?你说好不报警的,我们不要钱了,什么都不要了。”老妇人哭喊着,爬向付家生。
“我还没来得及报警,他就被抓了,你们真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吗,等着判刑吧。”
老妇人一听,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腰疼,两眼无神地睁着,趴地上不动了。
付家生看着满头花白的老妇人,要不是看在她是老人的份上,真想上去再给她一脚。
他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走出来时,小家伙还不忘朝那名老妇人摆摆手,这小子,还真是个怪胎。
这要是换了别的小孩,还不哭的死去活来,他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吃旺旺雪饼,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父子俩爬出这片废墟,他将儿子放在车里坐着,这才给家里打电话。
付景鸿已经到了警局,嫌疑人是个瘦削的老头,穿着清洁工统一发放的工作服,约摸六十岁的样子。
秃顶,少有的几根头发还是白的,老人一张黝黑的脸孔满是皱纹,眼神精亮,他蹲在那里一直喊冤。
付景鸿被请到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他问:“你们是怎么发现嫌疑人的?”
警察说:“我们的同事连夜查看监控,发现所有路过的人员,没有人去看角落里的那个摄像头,只有嫌疑人看了三次,我们就是通过这三次判断出来的,如果仅看一次,说明是无意间,三次意味着什么?”
付景鸿似乎不敢苟同,没有别的证据,仅凭偷看几眼摄像头就被抓了,这也太不严谨了吧。
这时警察又说:“付先生,我们还学过一门心理课,这也能派上用场,如果没有做贼心虚,他为什么朝那个地方看,而且还不是一次,也就是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就暴露了他的可疑之处。”
付景鸿还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