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也没有闲着,我恶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直到留下明显浮肿的巴掌印和抓痕才停下来。
大部分的人情世故,就是靠欺骗和伪装做到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肥肠坚信,我为了救他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是吃了不少苦头。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随着一声巨响被拉开。
肥肠和他的几个小弟排成一排,在城防军的押送下往外走,每一步都跟穿着拖鞋一样,一点一点往外挪。
可能他们以为自己是要上刑场了,每个人的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倒是段忠,双手插兜,一脸无所吊谓的样子。
肥肠还没走两步,左脚就拌了右脚一下,整个身体像是木桩一样往前倒。
我赶紧冲过去一把扶住他。
肥肠抬眼一看是我,愣了一下:“林…林哥…”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钱已经交了,不过我只交了你们几个的,现在可以走了。”
知道自己不用死的肥肠,顿时变得异常激动,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跟小鸡啄米一样,给我磕头。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不含糊,立马跟着照做。
肥肠几乎带着哭腔喊道:“林哥,是你给我活命的机会,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对!林哥,兄弟们以后跟着你混,只要你一句话,我们绝不含糊!”
肥肠的小弟也齐声喊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把肥肠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肥肠你记住,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你可以为别人做事,但绝对不能拿自己的命给别人做事,包括为我做事也一样,除了你的家人,没人值得你卖命,多为自己想想,老话说礼于下人,必有所求,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替我上刀山下火海,而是我认为作为一个老大,就必须对每一个小弟负责…”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能是被我的坦诚打动,肥肠和他的小弟眼角的肌肉在颤抖,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
我拍了拍他们肩膀,一脸和善地安抚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再聊。”
因为已经饿了一天了,我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最近的餐厅,把菜单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点了一遍。
等一桌子菜上来,肥肠手死里逃生后,还有些心有余悸,手不停地哆嗦,叉起的意面到了嘴边,因为抖了几下,又从叉子上滑了下来。
他又试了几次,最后索性扔掉叉子,直接把手伸进碗里,捞出一把面条塞进嘴里,连嚼都不嚼就吞了下去,那样子就像是农村的土狗第一次吃狗粮。
等吃完两大盘后,肥肠一脸凝重地看着我问道:“林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有你脸怎么回事?”
我苦笑一声说道:“钱是赌场偷的,脸是劳模姐打的。”
“什么?”肥肠表情变得更加惊讶。
我点着一支烟,深吸一口后幽幽说道:“刚才给你们筹钱,我去找劳模姐,想和她再商量一下,谁知道还没说几句,她就气势汹汹地质问我几条野狗,难道值一百万?我辩解几句,她就给了我几巴掌,骂我分不清孰轻孰重,让我赶紧滚,实在没办法,我就趁着黎婉舟不在,去赌场偷了点钱出来…”
听到这话,肥肠火气一下子就上来。
他“啪”地一掌拍到桌子上,那餐碟、刀叉一下子蹦得两尺高。
“操他妈的!兄弟们替她卖命,他妈落难了六亲不认也就算了,还骂老子是野狗?林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对她还有没有感情?如果没有,我现在回去就弄死她!”
肥肠大骂起来,抄起一把餐刀,后槽牙咬的嘎嘎响。
我摆了摆手,冷笑一声:“拉倒吧,你知道为什么我被打巴掌不还手吗?就是因为人家人多势众,咱们几个加起来还凑不齐两桌麻将,去了也是挨打的份。”
“那你说怎么办林哥!这口气我反正咽不下!”
“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这次你也看出来劳模姐是什么样的人,咱们现在回去硬碰硬,肯定吃亏,所以回去之后,绝对不能和劳模姐撕破脸,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劳模姐要是问吴新,你就说这小子扛不住打,被城防军弄死了…”
我话还没说完,肥肠飞快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事就算了?”
我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冷笑一声说道:“谋一时者败,谋全局者胜,这里面是劳模姐和我谈话的录音,你把这段录音拿回去,和新来的那些小弟多接触接触,混熟之后,给他们听这个,让他们看清劳模姐的嘴脸,想办法把那些新来的拉拢过来,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和劳模姐撕破脸。”
肥肠看着手机,沉默半天后,点了点头。
我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有件事要你去办,之前你不是问我,要不要重新生产棒子那些炜哥,回去之后可以开始生产了,不过这次要加大剂量,然后再找几台冰箱。”
肥肠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林哥,做那玩意干嘛?又没多少利润,而且要冰箱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