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林一听就火了,“啪”的一声炸雷,他一拍桌子,那些酒瓶烟灰缸都蹦了起来。
陈耀祖吓得脸跟擦了面粉似的,还没等那帮小跟班冲过来,他悄咪咪地退了几步,给我抛了个眼神,意思是他去开门,准备撒腿跑路。
我笑了笑:“祖哥,把门锁上!”
这一嗓子让陈耀祖进退两难,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我,以为是听错了。
“锁上!”我又吼了一声。
陈耀祖极不情愿地把插销给拧上。
周建林冷笑一声:“真不给自己留条活路了?”
“不用,一会你会求着我开门!”
“哈哈哈,老四,你尿黄,给这小子洗洗脑,让他清醒清醒。”
周建林一声令下,那几个跟班立马冲了过来。
我若无其事地从桌上抓了一把花生,往沙发上一躺:“你们是哪家公司的?”
“有没有听说过万邦?”周建林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和隆和天外天两家的人加起来都没万邦一家多!别说是园区,整个西非谁敢不给万邦面子!”
“哦,这么牛逼?”
“比你想象的牛逼!劳资在这弄死你,也没人敢吱声!”
“啊!”我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
周建林得意洋洋地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我站了起来,掸了掸花生皮,压低嗓子说道:“所以陆胜男这次亲自去万邦,就是看看万邦到底牛逼在什么地方吧?是因为模式好?人才多?还是说因为换了菜商?”
他听到陆胜男和菜商这两个词,眼珠子瞪得跟猫头鹰一样,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毕竟这是园区最高层会议上的内容,要不是他是周义兴的儿子,他哪有资格知道这事。
我见把他唬住,继续说道:“一个成功的大公司,除了要有镇山的虎、善战的狼、远见的鹰、忠诚的狗、领头的羊之外,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东西不能少,那就是杀人的刀!太子哥应该就是万邦杀人的刀吧?”
“你什么意思!”周建林很惊讶。
“今天姐妹们都看见了,你故意拿七龙珠找茬,还差点打死芳姨,这不是要拿游乐场开刀吗?开给谁看?和隆?天外天?还是说给陆胜男看?是不是想告诉陆港商会,万邦的牛逼,你们望尘莫及?”
“你寄吧谁啊!别他妈胡说!”耳钉男急冲冲地吼道。
以前在公司和人斗,信息差是基本功,借势才是破局点。
正所谓顺势而为,借势而进,造势而起,乘势而上,大事才可成。
我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厚厚一沓铂金券,像是玩德州扑克一样,一张一张地摆在酒桌上。
借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想自证我也是高层。
当然,我也没想到这些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不仅这次帮了我一把,之后还救了我一命。
周建林也是聪明人,看到这些也就明白了,马上拿着台球冲着耳钉男杆邦邦就是几棍:“丢雷老母,说话能不能文明点!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知不知道!”
周建林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这让小跟班也始料未及。
他递过一根烟给我:“兄弟,您是在哪家公司高就?”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耐烦地说道。
“哥,那您……您是做什么的?”
“之前在这干过保洁的,后来做业务。”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保洁?”他先愣了一下,那年轻的脸上满是怀疑,但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丝惊恐一闪而过。
“对,保洁。”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想既然要编,干脆就硬着头皮编到底:“哪里脏了就弄哪里。”
他听完咽了咽口水,有些歉意地说道:“哎呦,今天这事你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不让不相干的人先出去。”
我煞有其事地起身对着陈耀祖说道:“祖哥,开门吧,带姑娘们先出去。”
等所有人出去之后,我才缓缓说道:“我听说你名字里带林字,我名字也带林,这就是缘分,今天这事说到底,是我扫了你和兄弟们雅兴。”
“不过呢,我本意是过来给你提个醒,敏感时期不要给周总添乱,万邦从零到一,这一步步走来不容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是聪明人,你能成大事。”
其实这些也是话术,你想谋别人的利,必须帮别人谋他自己的益。
我语重心长地一番话,全在暗示,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这也让这个小老弟像是找到人生知己一样,一口一个林哥叫着。
我听他是闽粤口音,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桌子上的券都给兄弟们分了吧,等敏感期过了再来,不过下次来就不要为难小朋友,妈祖知道了,会惩罚你滴。”
他感激涕零满口答应,又跟我聊了半天,等要回去的时,还一步三回头,非要让我留个联系方式。
我就告诉他君子之交淡淡如水,让他回去自己琢磨。
陈耀祖看到我把周建林拿捏的死死的,直夸我是搞诈骗的料,属于天赋异禀型的人才。
可当得知我把券都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