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元能意下如何?
他总不会拒绝的。
只要不提勾栏的事,他就觉得都行了。
临走时,胡若优忽然拦住他。
“等等,侯爷慢走。”
陆薄元僵着身子,一寸寸转过头来,生硬地望着她:“怎么了?”
胡若优笑道:“侯爷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
桌子上,陆薄元的佩剑正放在上面,他自从来到同州,哪怕是在候府中行走都要带着佩剑。
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必须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陆薄元将佩剑拿走,对着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屋子。
春桃瞧着他的背影,一直不解的问题终于说了出口:“夫人为何不问侯爷去那边的事。”
“那边?勾栏?这有何好问的?”
春桃怔愣一下接着听她说道:“侯爷从进门开始我就仔细看过他了,你觉得侯爷身上有任何耽于美色,不务正业的相吗?”
春桃仔细回忆一下,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
侯爷好像除了瘦了些许,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她的脸,胡若优也起了些许点播的心思:“流连美色之中,其实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足够辛苦了,这种时候我们就不要多说,任由他们自己掌控就好。”
“信任一个人,这
种感觉还是很好的。”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胡若优挥退春桃,朝着床铺走去。
她辛苦一天,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春桃若有所思离开她的寝屋,刚轻手轻脚关上门就被身后的人险些吓出声。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黑黢黢的人影是本就应该走了的陆薄元。
她手里的灯并不太亮,因此也照不到陆薄元的脸。
只是那昏暗的灯光下,陆薄元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明日还是你伺候?”
春桃怯生生点了点头。
陆薄元面对他们的时候同面对胡若优时是截然不同的。
他此刻冷硬,无情,严肃,说话的语气中都饱含上位者的威严。
春桃打了个哆嗦。
“明天去找刘管事讨赏。”
留下这么句话,他转身就走。
春桃在原地站了一会,最后挠了挠头,也只能不明所以的离开。
直到事后回想,她才知道,这是侯爷听到自己问夫人这样的问题后觉得满意了才给的赏赐。
她对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情绪略有所感,只是身份的鸿沟隔着这两人,所以她才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发生那件事后,她才明白,原来这件事早有预谋。
————
第二天一早,胡
若优是在石泉枳的请安中醒来的。
正常人家的主母都是早在起床等着请安。
但是她从来不爱搞这套,索性就让石泉枳来当她的闹钟,只要一来她就知道自己该起来了。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她快速洗漱好,春桃给她弄着头发,她一边用眼睛看着镜子中端坐在饭桌旁的石泉枳。
他吭吭哧哧半天,似乎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来。
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怎么不说话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腼腆了?”
石泉枳看看她,又看看桌子上的饭。
似乎是鼓起勇气,攥着拳头说到:“我听说梁川梁大人已经到了候府,能否,能否请梁大人给我做教?”
胡若优诧异抬头。
从镜中看到他的郑重。
石泉枳原本就是个混世魔王的样子,完全想不到他会主动说要找教。
可胡若优却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当做玩笑,而是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梁先生有大才,自然不是我能指挥的,若是你真想让梁先生教导你,自然要用自己的办法。”
石泉枳眼底迸发出十足的光来,看着胡若优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只要我自己有办法,梁先生同意就可以了吗?”
胡
若优喜欢孩子,看到他这样,自然也是认真点头,没有半点敷衍。
“可若是梁先生说不想带你,那你也不能找我。”
石泉枳用力点头,看着胡若优的眼神都亮的出奇。
这瞬间勾起了胡若优的一丝兴趣。
“为何你如此兴奋?你家里没有给你准备的教?我记得有传闻说你可是赶走了不少先生的。”
石泉枳顿了顿,看着她有些犹豫。
见着小孩不想说,胡若优也不愿逼迫,只是耸耸肩,让春桃嘱咐小厨房送饭来。
她不说话,石泉枳反而有了交谈欲望。
犹豫半晌,终于在春桃出去时说:“我父亲在我娘亲死后就找了个新娘,我这后娘不大喜欢我用功。”
他说的模糊,可是胡若优一猜就知道如何。
这孩子无非就是高门大户中那些正常腌臜事下的牺牲品。
新来的主母不喜欢太用功的嫡长子,想尽办法揉搓拿捏他,给孩子硬生生逼成了京城第一混世魔王。
石泉枳如何行为,也是无奈之举。
胡若优见状点了点头,顺手夹过一糕点。
石泉枳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