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优当天早早就睡了。
她也没想着说见陆薄元就能见到,这人这段时间已经忙飞了。
别说她,就连屠格想见陆薄元都得提前先交拜贴。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巧,当天晚上陆薄元就已经回来。
听说胡若优找自己,马不停蹄换了身衣服就来到了芝兰苑。
原本他还想洗个澡,免得身上脂粉味引得胡若优多疑。
可是转念一想,反正这夫人也不知道他日日前往勾栏之中,就算是给她闻到了也没什么。
“夫人,您休息了吗?侯爷回来了。”
春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蹑手蹑脚推开门,对着胡若优问道。
胡若优闻声从床铺中起身,听到侯爷两个字就已经基本清醒了,不用挣扎就从被子中起来。
简单穿带好衣服,披散着头发将房门打开。
迎面而来的,就是还没来得及收拾,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且身子明显瘦了一大圈的陆薄元。
到了嘴边的质问忽然就弱了下来,她目不转睛看着对方好一会才让出身子。
“侯爷这些天回来太晚,要么就是不回来,我当今日也见不到侯爷了。”
她淡淡说着,引得陆薄元摸了摸头,不好意思
一笑。
若是她死命抓着问题不放,陆薄元也能顶过去,她这般轻轻揭过反而让他很是羞怯。
“这些日子没来同姨娘请安,是薄元的过错,还请姨娘海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次被陆薄元扑在身下后,陆薄元对她倒是更加客气了。
客气里还夹着些许生硬的客套,显得格外奇怪。
胡若优撇了他一眼,未就此搭话,而是讲起崇州。
“崇州大旱将至,同州恐怕也难逃一劫,冬季一过恐怕又有蝗灾,侯爷可做好准备了?”
听到崇州两个字,面前的男人不自觉将身体绷直,胡若优将一切看在眼里。
“自然,屠大人也同我商量过了,梁川梁大人那边···他也想到要做些治理,这些姨娘都不必担忧。”
说着说着,他视线偏转,看到了胡若优的手臂。
那手臂白嫩如莲藕,骨肉停匀,肤如凝脂,手腕处细伶伶看着可怜,可是往上看却又看不到伶仃的骨头。
骨节处是粉红透着血管的薄薄皮肤,若是咬下去仿佛能尝到她这个人的味道。
陆薄元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这些日子被刘应知带着去那勾栏中流连,可是看到那些
女人,他总是觉得厌恶。
原本他不应当是这样的,曾经混不吝的小少爷,什么人没见过,哪里说到了见女人都觉得不适的程度。
可今日看到胡若优,那不适却全都消退了,这人一举手一抬足,哪哪都透着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看不够,根本不想将视线挪开。
被他目不转睛盯得胡若优倒是有些羞怯。
自顾自将手臂放下。
那白皙的藕臂收入袖中,只留下一截漂亮的手腕。
陆薄元随即转开视线,将眼睛放在面前的茶杯上。
他也觉得自己如此不妥。
心中暗念着非礼勿视。
可是那一刻心思动了,却是如何都收不回来的。
往日他若是看到胡若优或许会故意贴上去,可那无非就是试探和游戏,当不得真。
如今他要当真了反而开始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侯爷也是跟着他们一起忙的?”
胡若优一个眼神,春桃给陆薄元斟茶。
看着男人将茶水一口饮尽,她只当是他渴了,随即让春桃找来更大茶碗,也顾不得什么茶道,直接给他倒满。
陆薄元心思不在这上面,看一眼胡若优就喝一杯茶。
“对,梁大
人说此事要我来弄才行,所有我这些时日都是躬身亲行,不然也不会这么忙。”
梁川自请下放后自然也是当不了大人了,他的官位就此作罢,成了彻底一个闲人。
来到同州后他也不说,就像是要安心给陆薄元当个门客一般,对为官致仕丝毫不热衷。
不然陆薄元高低也给给他安排个官位了。
“梁大人这些日子都是在外面住?”
陆薄元拿杯的速度变慢,似乎是在思考。
他还真的没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梁川来了后就自己找了个院子住,似乎早有准备,根本不用他照顾。
再加之陆薄元这两天实在忙碌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胡若优见他紧张的样子,只能在心底无奈叹气。
她本就对这人去不去勾栏这事没什么意见,如今说要见他也是要过问一下梁川,再同他商量一下如何扩展收入的事宜。
“梁大人若是住在外头总归是有些不方便,如今他成了你的门客,若是其他人知道他在外头住,恐怕于礼不合,不如你将梁先生请到家里如何?”
她这个提议很是正常。
倒是搞的陆薄元有些羞怯。
他还当是胡若优知道他去勾栏
了,因为一进门就看到刘管事那老菊花一样的脸,他就知道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