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恒来的匆匆,胡若优想着发出声音叫芝芜过来看看,却不想他抓住她的腰,狞笑道:“那宫女早就走了,你真当她会陪你换好衣衫?石贵妃巴不得你死在这宫里。”
胡若优心中凉了半截。
忽的,她停下动作,顺着刘世恒的动作轻巧转了半圈,竟是扑到了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刘世恒顿时喜笑颜开。
“大人在宫中都敢如此行事,果然是大丈夫,很是威风。”
刘世恒大手落下,就要在她身上游走,却仿佛抓到一条滑不溜手的鱼,怎么都碰不到实处。
“你休想套我话,如今你落到我手上,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当日陆道申将你带走,我如今还能惦记着你就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胡若优心里暗暗数着数,同在云吉班一样,拿出全身解数来对付着老淫贼。
她印象里,这场宫宴最重要的场面就要登场了。
刘世恒见她如此主动,还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招,可是又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那团火。
自打胡若优长到及笄开始抽条变成大姑娘起他就在想这一天了。
可是他等到自己垂垂老矣,这人也没有让他得手,每次都是哄着他骗着他,
一次又一次他在云吉班挥金如土,可是胡若优连手都没让他碰过。
“你就是个石头也该捂化了。”
他恶狠狠拔下胡若优的发簪,海藻般长发豁然落下,如同泼墨,让人见之难忘。
刘世恒自诩文人雅士,见此美人欣喜异常。
“是啊,就是个石头也该捂化了。”
黑发浓密,摆动间刘世恒仿佛看到莹莹光亮从她身后传来,如神女在世。
忽的,烟火味道窜入鼻腔,刘世恒这才发现那什么所谓莹莹光亮不是他的臆想,而是外面真实的冲天火光。
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傻愣愣看着外面。
“刘大人,外面好像着火了,您不去救驾?”柔柔声音此刻像是警钟点醒这人。
刘世恒顿时连衣服都顾不上,直接冲出偏殿,三步并两步直直朝着那火光冲天的位置而去。
而胡若优则是慢悠悠穿好衣服,用脏了的衣袖狠狠擦了两下被他抓过的地方。
而后就是静静的等待了。
偏殿外已经乱做一团,呼喊声,火焰在建筑内的爆鸣声,揉成一团,一点点塞入胡若优的耳朵。
她却是丝毫不乱,只有指尖已被揉弄得皱皱巴巴的衣衫能够轻微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镇定,若是在此时乱了阵脚可就连之
前的忍耐都功亏一篑了。
她刚才能那么忍着刘世恒就是忽然想到,话本中有一段是皇宫混入刺客。
这刺客不刺杀皇帝,只是放了一把火,而后就躲了起来,那藏匿地点没有交代。
可是胡若优将自己想象成刺客,还有什么地方比距离御花园最近且平日无人问津的偏殿更合适。
她只需要等那被侍卫弄伤的刺客出现,再将他擒拿就可以了。
届时再将刺客送交给殷帝,有些事情就会方便很多。
精神极度紧张的胡若优就这样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在偏殿门忽然有异动时,她猛地一跳急匆匆朝着那门口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冰凉的刀口忽的贴着她的脖颈,原本兴奋的胡若优徒然停下。
“这么着急?想生擒我?”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胡若优脸上懊恼闪过、
大意了,这人身手敏捷,就算是受伤了自己也不是对手。
“只是听到有声音,想过去看看。”
这刺客显然不信,他手腕用力,刀口不变,身子却慢慢转道胡若优面前。
握刀的手连抖都不抖。
这一身功夫极难练成,胡若优今日也算是开了眼。
“你也是混进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他轻佻地将胡若优的脸抬起来。
两根
铁铸成的手指牢牢钳住她的下巴,拇指无意识的揉动,将那白皙肤肉揉得粉透红艳。
“你是老皇帝的新妃子?”
这人顿了顿,面罩下的脸露出一个邪笑,“看着不像,你这一身简直就是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见胡若优不答,警惕外面的刺客也没忘记嘴欠。
“不会吧,你真是寡妇?”
胡若优无奈点头,这人惊呼一声,“今日宫宴能参加的寡妇应该只有一人。”
“你是老侯爷之前纳进门的那个妓子?”
胡若优听妓子这个称呼已经听腻,好像谁人都能轻松的认出她的身份。
“是,我是那个妓子。”
刺客眉头耸立,惊异看她,“你就这么承认了?”
“若优自幼便是妓子,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云吉班其实没有什么让我觉得丢人的地方,都是些俗人才在这上面做文章罢了。”
听她骂自己是俗人刺客也不恼怒,只是饶有兴致看着她。
“你觉得我们是俗人,那你是什么?妓人?”
说罢他竟自己大笑起来,似乎丝毫不在乎外面的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