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佩开始去三本学院上班了,大家都是初来乍到,很是新鲜。这三本学院都是新建筑,高楼大厦,处处都体现一个新字,学生也都是有钱人,不然,一年一万的学费,艺术生一万六的学费,恐怕,贫困家庭很难承受吧。这三本学院,处处都比母校贵,比如,住宿费,母校的学生是每年两千元,这里则需要每年五千元。如有家长询问,三本学院解释说,母校是国家给教育经费,而三本学院则属于民办,要依靠学生的学费养活教职员工,和还清购买土地以及建筑,设备的贷款。
三本学院一般是没有学生贷款上学的,来的学生,也大都表现出富家子弟的气派,很多人一看宿舍是八个人,扭头就走,出去寻找房屋居住了。
这时,葛玉佩发现,一个办公室的教师黄炳坤特别繁忙,电话不断,出来进去都拿着手机接电话。他似乎也不在乎别人听见他说什么,毫无顾忌的大谈价钱。
黄炳坤和葛玉佩年龄相仿,比葛玉佩早留校一年,也是博士,可是,黄炳坤却一点也没有书生气,而是打扮得如花花公子似的,开着名车,穿着名牌服装,很让葛玉佩奇怪,心想,大学教师,哪里这么多钱啊?也许,他爸爸是大款吧,可是,大款的儿子,怎么会留在学校教书呢?
她暗自观察他,留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她发现,他在租赁房屋。
她想起自己还住在学校的蜗居斗室内,只有十平方米,连卫生间和厨房都没有,如果在外面租赁个好房屋,价钱便宜些的,自己和范月明的工资,交房租也没问题。
她在办公室没有旁人的时候就问:黄炳坤,你在租赁房屋?
黄炳坤还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怎么?想加入这行?
葛玉佩急忙摆手,不不不,自己连想都没想过,自己刚刚留校当老师,怎么敢经营副业呢?
她说出自己想租赁房屋,说不想在学校那间斗室住了。
黄炳坤明白了她的用意了,说,中午就带她去找房屋去。
中午了,黄炳坤用汽车拉着她,走进一个高楼,走进一家一居室的房屋,大概也就五十平方米左右,房间里有卫生间和厨房,一间卧室,一间客厅。
黄炳坤问:我就奇怪了,你们租赁房屋,怎么不找房屋中介呢?
葛玉佩说:找过,房屋紧张,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正是外来人口最多的时候,再说了,房屋中介总是骗人,上次我们去的那个房屋,说是一间居室,去了,才知道,是三居室的其中一间,和另外两家合租一个单元,那多不方便啊。
黄炳坤摇了摇头:的确是。我掌握的房屋里,也有那样的。
葛玉佩问:这个房屋多少钱呢?
黄炳坤说:两千五。
葛玉佩吓了一跳:这么贵?
黄炳坤说:外人需要三千。便宜你们五百元呢。
葛玉佩问:这房屋是你自己的?
黄炳坤说:哎呀,我哪里有这么多房屋啊,是咱们学校老师的。我只是中介,办完事呢,给我每年百分之十的佣金。
葛玉佩心想,百分之十的佣金,这也没有多少钱啊?这百分之十的佣金,难道可以支撑黄炳坤穿名牌服装开名牌汽车吗?
葛玉佩说回家跟丈夫商量商量这件事去,就走出了房屋。
回到家,葛玉佩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想法都说了,问范月明是否同意她的想法,出去租赁房屋。学校的宿舍也别交出去,留刮风下雨的时候居住。
葛玉佩还以为范月明会很高兴呢,没有想到,范月明听完就嗤之以鼻的说葛玉佩傻,说我才不离开学校宿舍呢,这里是大锅饭,白住白用水电,世界上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啊,也就咱们这里有,我傻瓜啊?我自己花钱出去租赁房屋啊?
葛玉佩说:可是,这里这么狭窄,才十平方米,连个卫生间都没有,出去洗澡,方便都要去公共卫生间,多不方便啊?咱们该有点自己的隐私了吧?
范月明连连摇头:你过去不也是这样吗?去公共卫生间洗澡方便?现在怎么了?当了老师了,屁股就金贵了?怕别人看了?
葛玉佩被气得火冒三丈,她看着那颗地包天的牙齿,还有旁边的所有黄板牙感到恶心,狠狠的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是啊,她早就想给这个地包天一记响亮的耳光了,为了他在那个公园的人工湖旁边夺走了她的贞洁,害得她不得不跟这个自己一点也不爱的男人结婚,为了他的不能生孩子,为了他的吝啬,连洗牙都舍不得,为了他的尖酸刻薄。
范月明捂住脸颊,也给了葛玉佩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现在也很为自己的婚姻懊悔,是啊,自己为什么就和这个女人结婚呢?他其实心里讨厌那些和自己知识智力不相上下的女人,他无论做什么想什么,那个女人都会心知肚明,都不会被他欺骗和糊弄,他曾经为自己读书读到博士感到自豪,为留校当大学教师,更是气壮如牛了,可是,在老师们面前,在院长和领导面前,自己还要装孙子,说话也要低三下四的。回到家,他希望恢复自己的骄傲,自己的气壮如牛的心态,可是,这葛玉佩却不允许,她比他还骄傲呢,还气壮如牛呢。她几乎什么书都读过,几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