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晋王和晋王妃从临水园回来之后半个月里,便一直没有再去看过肖元元。
晋王是因为一心扑在剿匪上,日日与府中幕僚商议后续的处置事宜。不过晋王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短短不到半个月,江南境内的山匪流民便都不敢作乱了。
依照肖元元所言,那一封剑指太子的奏报也很快拟了出来,只等送往京都。
而晋王妃近来一面收拾着内院的庶务,一面又要与江南世豪家的夫人交际,所以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肖元元,只隔三岔五的派人去问话,也算是尽了心意。
总管府日日人来人往,宾客如云,前后忙活了半个多月,才渐渐步入正轨。
这日,又是一场宴罢,晋王妃有些病累,早早便回了内院,正在歇息,没过一会儿,晋王竟也回了内院。
见晋王到来,晋王妃强撑着身体相迎,二人携手坐了下来:“殿下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晋王妃问道。
晋王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宇文述已带着山匪的口供急往京都去了,但等他到了京都,此事一旦宣扬开来,太子、高颎,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脸立于朝堂上。”
晋王说这话是有把握的,当日肖元元只给他提了一句,以肖氏商行倒闭,而使商行伙计沦为草寇为名,把流匪的帽子扣在太子头上。
谁知这次剿匪竟大有收获,其中众多叛匪中最成气候的熙州匪首李英林,竟是肖氏商行之前物流部的主事。他和他的手下因为突然没了生计,便带着一众的伙计落了草。
其他地方的叛匪或多或少、也与商行的突然覆灭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有的是肖氏商行的合作供应商,有的直接是肖氏商的的伙计,太子覆灭肖氏商行而导致民乱,证据确凿,这使得晋王信心倍增。
晋王妃依旧不放心,道:“可是高颎在朝中如此势大,单凭宇文述这等地方小官,怎么可能撼得动他?”
晋王显然是喝了些酒,有些得意道:“你放心,本王已经与宇文述都商量过了,他此次回京,可不是只为了送信的。
我还写一封信,托他带于阿姊,让他和阿姊二人协力,收服越国公。
若能收服越国公,朝堂之上咱们就不必担心了。”
晋王妃听罢,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咱们与太子争了这么久,这一次不知是否有所成效……若是再不成,妾有些丧气了!”
晋王眸色黯了黯,回道:“天时、地利、人和,成或不成,只在眼前了。”
两人靠着歇了一会儿,晋王妃突然道:“殿下,妾听闻近来元元不大好!”
晋王猛然睁开眼来,直直看向晋王妃,问道:“她怎么了?”
晋王妃观察着晋王的神色,顿了顿开口道:“妾听孙医倌说,元元身子本该好好养着的,可近来不知怎得,元元竟不听话起来,开始纵酒了……”
晋王皱了皱眉,晋王妃接着道:“一开始说是晚上睡不着,稍稍喝些睡得快些。可今日妾听孙医倌道,那元元竟然喝了整整一日,还有心思郁结之兆——
你说,元元怎么突然心思郁结了,要不咱们过两天办个游湖宴,带元元出来散散心。”
晋王心下一乱,道:“阿环你自行安排吧!只是她素来不爱与人交际,人多的地方只怕会让她更为烦躁!”
晋王妃想了想,道:“那妾就寻个好日子,只请她一个人。”
晋王疲累的闭上去,不再应声,枕着一旁扶枕浅浅眠去。
宇文述回京带来的奏书,顿时在朝堂搅起一堆暗流,朝中众臣尽管不敢明说,但对太子的所作所为多有议论。
但因有高颎在朝中镇着,倒了不至于物议沸腾。
杨坚见状,自是暗暗气得肝疼,而就在此时,宇文述对越国公的拉拢也就开始了。
宇文述与越国公杨素地位相差甚大,他若往越国公府递拜帖,在门房处就能被拦截下来,更别说私底下劝说越国公投效晋王这种事了。
但宇文述还是找到了通往越国公府的门路——杨约,杨素异母弟弟,平日与杨素十分亲厚,但他因身体残缺,不能娶妻,贪财好赌。
自宇文述到京之后,便时常宴请杨约到麻将馆的豪间内宴饮戏赌,几番下来,宇文述便以赌资的名义,给了杨约大量的珍宝,直到连杨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直到这时,宇文述才说明了来意:“这些财宝就是送给惠伯的,却不是出自弟之手,而是出自于晋王殿下!”
杨约的醉意一下便清醒了过来,连忙道:“公是何为?”
宇文述忙安抚杨约,将准备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扶持太子履行正道,固然是人臣本份,却也背离常道不合时宜。
贤人君子,当与时俱进,以避祸患。
惠伯与越国公,你们兄弟功名盖世,当权掌朝事。
可是朝中有高颎在,越国公的功绩就无法彰显。太子切齿痛恨当权朝臣,越国公尽心侍奉陛下,太子早已对越国公不满。
如今陛下尚在,对越国公府多番维护,太子也不敢太过放肆。
可若陛下弃群臣而去,太子又会如何对越国公呢?
高颎身为国丈,又为国相,他与越国公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