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二,院试第二场考试开始。同时,审理李知府贪墨案也拉开帷幕。
衙门大门敞开,公开审理案件,百姓们可以在院内院外旁听观看。衙门口可以说是人山人海,除了当地的老百姓外,外地陪考的家属仆从也在其中,边陪自家考生考试,边来凑个热闹。
陈若彤很早就来了,站在了前几排。一声“威武”,三班衙役位列两旁,身着紫色官服的钦差,一身凛然正气,坐在“明镜高悬”之下,敲响惊堂木:“带李高铭,王金多等上堂!”
李知府,王员外,秦妈妈等一行八个人跪在堂前,一身狼狈。
“抬证据,带证人上堂!”
只见衙役抬着两个大木箱子,带着十多个证人上堂。
“李高明,你利用职权贪污受贿,贪污银两高达二十万两你可知罪?你伙同秦二娘非法买卖人口,致死良家妇女十二人,你可知罪?你伙同王金多倒卖私盐,侵占良田,你可知罪?箱子里是你犯罪的证据账本,还有银票,要不要亲自前来仔细辨认?后面那几人是你们害死的女子的家人,你可知罪?抄没家产,关入地牢,十日后押解京城大理寺审问,由圣上亲自定罪!”钦差大人怒目圆睁,拍响惊堂木,吓得几人直打哆嗦。
人证物证俱在,李知府无法狡辩,只得认罪:“下官认罪!”
“还有你王金多, 倒卖私盐,掠夺田地,偷税漏税,你癖好古怪,害死幼女二十余人,你的罪行罄竹难书,抄没家产,退还掠夺田地,十日后中街菜市口斩首示众!”王员外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秦二娘,你非法贩卖人口,逼良为娼,害死良家妇女十余人,该死!抄没怡红院,十日后中街菜市口斩首示众!”秦妈妈昏死过去。
其余五人,是府城的豪强劣绅,商贾世家,都与本次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百姓们拍手称快,欢呼不已。至此,平阳府城的毒瘤,算是被挖掉了,剩些虾兵蟹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尘埃落定,陈若彤深呼一口气,身心俱爽,面露喜色。没想到自己的搜金刮银,却为百姓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她觉得很自豪,能成功结案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有点儿小得意。
陈若彤早就看到站在第一排的张一顺了。散场后,陈若彤找到张一顺:“张大哥,今日小弟请客,去百味楼喝几杯?”
此时,周钱迎了上来:“一顺哥,陈公子,也来看热闹啊,已是午时,周某做东去百味楼喝几杯,再谈谈生意上的事,可好?”
陈若彤看到周钱有点心堵,不过不好驳了周钱的面子,和张一顺一同去百味楼。
三人在二楼雅间落座,点了八菜,一汤,两壶酒,三人边吃边聊。
周钱笑着给张一顺倒酒:“一顺哥,这次官府收缴的宅子铺子庄子田产,小弟是否也能参与一二?”
“老规矩,是哪个街区的产业就归哪个街区管?四个街区的牙行都有份儿!”张一顺,美滋滋。
“甚好,甚好!”周钱乐呵呵。
陈若彤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张一顺:“张大哥,有合适的店铺,田庄可否告知小弟一声?小弟想置办些产业。”
“哈哈哈,没问题,只要官府向外售卖,第一时间告知陈老弟!不知陈老弟此次出城多久能回来?时日久了,我怕好的店铺庄子就没有了!”
“嗨,出城的事儿不急于这一时,等办完这里的事再说!”
“估摸着院试结束后就可以售卖了,因为有些远道的学子想在府城买宅子,估计宅子会卖的很快。售卖之前我会通知陈老弟的。”
陈若彤双手举杯道:“多谢张大哥!”
周钱见陈若彤和张一顺如此热络,心里有些酸涩,不太是滋味。
饭后陈若彤散步消食,慢慢往家走,见一位身穿红袖黑衫的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拿着画像询问路人。
“这位公子,您见过画中人吗?”
陈若彤看向画像,这不是乔梓恩吗?
她双眼微眯,警惕道:“画中人是谁?”
“他是在下的好朋友乔梓恩,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他家里空荡荡的连乔伯都不在,公子可曾在府城见过他?”少年面露焦急。
陈若彤沉吟片刻道:“不曾见过。”
那少年愣怔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陈若彤到家时,乔梓恩正在院子里散步。粉红的桃花和俊秀的公子相映成画。陈若彤站在门口,看着这美好的画面,想到了那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乔梓恩笑靥如花:“古川兄,有何收获?”
两人坐在桃树下的石桌旁,陈若彤讲述了李知府一案的经过,又告诉他,自称他朋友的少年人在寻找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你的朋友,所以没告诉他你在这里。”
“算是朋友吧,在我困难时曾帮助过我。”乔梓恩一脸正色,似是在回忆从前。
“那你要不要去见他?找不到你,他似乎很着急。”
“不必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
“哦?你们之间似有恩怨?”陈若彤很好奇。
“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