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太疼,昨夜要不是周围有这些时刻盯着自己,他们树立好榜样,还有小娘子身边瞧着,他恨不得大声痛呼。
——痛煞我也。
铁箭钻进肩胛骨的瞬间,他险些没晕过去,那样的经历,谁会想再来一回。
如今他是有了钱有了官,余生他只想陪着小娘子安稳地过日子。
但如此不求上进,影响军心的想法,是断然不能说出的,且小娘子还身旁,妇凭夫荣,一脸自豪地等着他回话,于是坐榻边,忍痛摆正了身子,看着跪跟前的赵淮,逼不得已拿腔作势,“待我伤好,凡是愿意跟随我的,都前来,大酆外患一直不断,缺的便是尔等这腔热血,放心,只要你们有真本事,我便不会让你们埋没。”
赵淮神色激动,目光感激又崇拜,再次把手拱到了顶,朗声道:“多谢谢指挥。”
谢劭,作势要起身,小娘子反应迅速,立马上前搀住了他胳膊,“大当心......”
从三品,那是大官,担得起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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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大,且还升了官,带了一千两黄金回来,怎么也没理由再让他再住偏房。
回到宅子后,温殊色一路把领到了自己屋内,“郎君躺下,小心,别扯到伤了......”
府上没有军医,且已经熬过来最危险的那阵,余下换药的活,便落到了小娘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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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色挺乐意,到了夜里,拒绝了闵章的帮忙,备好了剪子药膏,上前亲手去扒拉郎君的衣裳。
不得不说,小娘子脱衣裳这事上天赋异禀,谢劭看她那架势,似乎恨不得要把他扒光,分明她才是小娘子,让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吃亏的感觉。
奈何自己动不得,只能让她摆布。
扭过不去看就好。
衣裳褪干净了,小娘子半天没动,谢劭心一跳,回防备地看向她,便见小娘子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伤,以是又出了血,皱眉道:“怎么了?”
小娘子没应,突然道:“郎君以后会留疤吗。”
这不是废话?
那么大个血窟窿,怎能不留疤,且估计还不小。
不等他回答,小娘子又轻叹了一声,“早知道上回郎君让我看,我就不应该客气,这下好了,我都没见过郎君完璧无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