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你看上去心情颇好,有何好事发生?"见今日与苏南音分别后的靳景川判若两人,眉眼都洋溢喜悦,刘向疑惑问道。
"刘向,你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回商行上班。"靳景川心情愉悦,向刘向吩咐道。
章扬一大早准备好去市集的商品,运势颇佳,刚进城,货品还未摆放好,家中的物品便被哄抢一空。
"扬哥,今天大家为何如此喜爱我们的物品,这才刚来一会儿,就快售罄了。"苏南音喜不自胜,向一同前来的章扬笑道。
仍在整理所剩无几货物的章扬听到坐着木凳上的苏南音的话,扬起了常年不善护理,经风吹日晒显得黝黑的面庞。
他的皓齿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心中喜悦回道:"正是,景川,想是你带来了好运气。"
"扬兄,此言差矣,怎能怪罪于我呢?我观你和大娘皆心肠热忱,侠骨仁心,众人都愿惠顾,乃是情理之中,无可厚非之事。"苏南音温婉笑道。
章扬自幼在山野之间度过,未曾涉世,所处之地闭塞而教育落后。这里的村民们多数未曾受过多少诗书之教,故对孩子的学武修道并未太过在意。
多年来,他身躯魁梧,身高过人,但为人忠直,少有学识,话语间也仅回答他人所提之事,不多言语。
苏南音的美不仅在于皮囊,更是腹藏诗书,慧质兰心。章扬罕见如此佳人,故而哪怕苏南音不过是轻描淡写地客气两句,他亦感言辞锋利,难以辩驳。
章扬搔了搔头皮,憨笑道:"呵呵,景川姑娘,小弟粗鄙无学,说不过你。既然是称赞,那便不推辞,承你美意了。"
"呵呵。"苏南音微微一笑。
这是苏南音崖坠之后卧床整月恢复元气,初次出门行于世间。此番场景令她感到新鲜——喧嚣声起,人人热情洋溢,推销货物,无论是否售出,都会拉着人寒暄几句,仿佛交心之言并不单纯是为了交易。
在这笑靥如花的人群中,苏南音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错觉——人与人之间并无太多繁琐,即可如此亲近交流。此景是自她成长以来,首次体会到的那种淳朴熟悉之情。
见苏南音初入城门,她好奇的目光犹如稚童,左顾右盼,章扬不由得莞尔。今日他算是运势亨通,货物所剩无几,于是提议让苏南音四处转转。
他从小半袋刚赚得的钱中取出一锭,递给苏南音,说:"景川,你是初到京城,何不去四处逛逛?若有喜好之物,这些便用来买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吧。"
一进城,苏南音便渴望探索,只是此行旨在贩卖家中物产,用卖货所得添置家中急需,因此即使跃跃欲试,亦未开口相告。
见章扬自发提出,苏南音满心欢喜,起身收下这份馈赠。揣着章扬给的钱,转头打量繁华闹市,恳切道:"扬哥,我去四处转转啦。"
"去吧去吧。"章扬坐到苏南音原先的位置,向她挥了挥手。
"那就走了啊。"苏南音雀跃地踏入越来越密集的人潮。
章扬看着进城后便欢快不已的苏南音,见她即将消失在人群中,忽地唤住了她:"景川,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啦!"苏南音头也不回地回应道。
苏南音离开不久,章扬的货品就陆续被客人买走,好运连连,他开始收整准备返家。
"扬兄,你的生意未免太红火了。这么一会儿就都卖完了。"一旁同在摆摊的邻人看着准备离开的章扬,不禁艳羡。
章扬笑着将最后一件工具放入车厢,合上盖子,回答:"是啊,今天的确好运得很。"
"哎,老扬,问你件事。"平素一起摆摊的乡人神秘地望了眼四周,开口道。
"什么事儿?"章扬瞧见对方神色,笑着问。
"刚才那位小姑娘,是你的新伴侣吗?看着挺俊俏的,你上哪儿寻来的,嘿嘿,我也想给小弟找个这般好的。"自苏南音出现,同乡人就被她的美貌吸引,口中谦称其貌美亦是实则赞赏。
章扬的熟人们知晓,他之前的伴侣分娩之时因难产过世,这些年章扬一直孤身照顾幼子和年迈的母亲,家中再无女性身影。
今日苏南音之美丽加之章扬对其宠眷,使众人皆以为她是章扬的新伴侣。
闻言众人都侧耳倾听,章扬笑着急忙解释:"老李,你误会了,景川是我亲妹子,非是我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