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援手尔之忱,但看在汝为苏南音付出的忠贞。否则余岂愿牺牲如此之多,自然,其中也存私欲。上次父母知悉与我之情愫虚妄,坚拉余去相亲,此情何堪受。现借此机,也可清耳之嚣嚣。”季如雅泰然而道。
闻此说辞,即便粗疏, 靳景川无从追问。然心仍觉有愧于厚待其的伯父母季氏。
“如雅,他日令尊令堂知悉是次假结,定恼怒否?” 靳景川忧心忡忡的问。
季如雅挥手宽心:“毋庸忧虑,此事解明,南音既回,吾辈父母可谅。若尚不解,尔便代吾痛揍他们几回,较汝找不到妻,则合算得多。” 靳景川闻之,笑道:“是也,伯父一棍子换吾妻儿,确系划算。”
"便是如此,择一良辰,你登门与我共赏一次剑舞,以此使我爹娘信服咱俩成婚之心。之后,你专心预备夺取商行,我这里有何资源需求,只管告知,近来我的江湖事务无甚重要之事,正合用来助你一臂之力。"纪如雅挥袖而立,豁达之言透出巾帼英豪之风。
靳景川含笑点头,继而款款走到仍在等待答复的纪如雅跟前,深深抱住了她,"如雅,真的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或许还深陷困境。今晚你的言辞如春风解冻,让我瞬间明了,重归清明,真的很感激。"
忽然被抱住的纪如雅倚在他宽阔的肩头,也豪爽地环住靳景川的腰,轻拍了他的背,"哪里的话,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笑容不改,靳景川接续道:"我更要感激你的巨大牺牲,日后若有需我出力之处,必倾力相助。"
纪如雅从他怀中挣脱,微笑着说,"这是理所当然,若需援手,我只找你。"
"嗯。"
"我先上去了。"纪如雅望向靳景川。
"好。"
"路上谨慎。"
"晚安。"
"晚安。"
昔日在商场,人们以一句评价过靳景川。
无论大事小情,靳家公子行事如风驰电掣,讲究一个快、准、狠,恰到好处。
此言确凿无疑。
一夜商量妥当,次日清晨,靳景川改换模样,浑身散发出一股从容不迫之气,一针一线皆精心打点,开始着手处理事务。
"少爷,您这是……"扫地的张管家见到久未登门的靳景川,立刻放下扫帚,望着英姿勃发的他表示惊奇。
靳景川从马车下来,整了整敞开的衣襟,点头回应张管家的问候,"张管家,家中老爷子是否在府?"
张管家闻讯即刻笑意满面,点头道,"少爷您来得真是时候,今晨老爷原是约人垂钓,那人有事不能前来,老爷子便觉得独自前去颇为无趣,故而在家闲居。您稍待片刻,我马上禀告老爷子。"
"老爷老爷,少爷看您来了。"张管家步伐飞快闯入,未至老爷子身旁已先言语报知。
客厅里研读书卷的老爷子听到张管家的声音,摘下老花镜看向门口的靳景川,却又视若无睹,视线复投回书页。
"爷爷,我来看看您,您近日可好?"靳景川走到老爷子身边,带着讨好笑容询问。
老爷子连眼都不抬,鼻子里哼了一声,语带嘲讽:"身体甚好,谢你手下留情,没把爷爷给气绝。"
"爷爷您说笑了,我怎会做出此事,岂非大逆不道?"靳景川一笑,轻松消解僵局。
老爷子面子已摆够,对他的讨好始有回应,放下手中书卷,戴上眼镜,问道:"说吧,此番有何事寻我?"
看清楚老爷子已知今日非有要事不得进府,他直言不讳:"爷爷,我是有事要和您相商。"
老爷子果然猜中,眉头一扬,问:"何事?"
"爷爷,劳您挪步,到书斋细讲,此事颇复杂。"靳景川诚恳提议。
老爷子注视了他半晌,二人之间气氛对峙不下,最终还是老爷子让了步,站起身率先踏上台阶。
见状,靳景川嘴角微微上扬,对身后的刘向吩咐:"刘向,先把礼物交给张管家,你在此等候。"
刘向应命,连忙将手中带来的礼物交与站在一旁的张管家,"是,靳总。"
过了不知多久,当刘向几近心急如焚,靳景川这才从楼上下了来。
"靳总,您总算下来了,再不上来我还以为您被家主禁足了呢。"刘向打趣道。
"呵,在上头陪老爷聊了许久,不慎忘记了时间。"靳景川笑容满面,走出门外向刘向解释。
刘向不明今日何以突然拜望老爷子,也不知究竟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