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两个儿子,如今十岁上下的年纪。
自从谢老爷子解甲归田后,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缠着祖父讲战场上的英勇事迹,兴致一来,折了枝丫上的枯树枝,在空地上一顿比画。
树枝玩腻了,又吵着要摸一摸祖父书房挂起来的佩剑。
谢远从小身子骨不好,两个儿子遗传他,小时候也是大病小病不断。
好在不是大毛病,这些年按照林大夫的方子调养着,身子骨健壮不少,只是两兄弟跟他一样,在习武上没多少天赋,生生浪费了谢家的好基因。
谢国公一刀一刀刻的细致,谢远上前看清,老爷子这回不是雕刻的木剑,更像是个摆件小玩意儿。
一对灵动活泼的木雕猫儿,活灵活现小巧玲珑,似是拿来哄小孩子的。
谢老爷子抬手驱赶:“走走走,挡着我光线了。”
谢远:“爹,又是给婠婠雕的啊?”
谢老爷子吹了吹木雕上的碎屑:“婠婠喜欢。”
乖外孙女跟他见面的次数不多,婠婠对他远不如对魏老夫人亲近。
他每回都是想尽办法找来好东西逗那孩子高兴。
上次中秋佳节,见婠婠似乎对他刀剑把上的虎纹感兴趣,他连夜雕刻了两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送过去。
婠婠果然很高兴,抱着玩了好一会儿,喊外公的语调比平日里更亲厚。
谢远见他爹沉迷其中,没忍心告诉他,上回他去魏家探望小侄女,见到那对小老虎已经被婠婠玩腻了,成了丫鬟们拿来垫桌角的废木头。
“烛火晃眼睛,您年纪大了,明天白日里再雕刻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谢远正劝着,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哭得让人心疼的熟悉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