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郎最初并未将陆语安放在心上,仅仅把她当成余巧巧的朋友。
而今听闻陆语安的了解,薛二郎看向她的眼神有所改变。
“难怪旁人都说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国公太太有这样的见解。”薛二郎真诚开口。
这般的恭维陆语安听过不少,但她能够看出薛二郎并非简单的恭维,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见薛二郎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陆语安也就松了口气。
‘还好是个能听得懂话的,言尽于此,接下来的事情且看你的造化了。’
“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巧巧,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做事的时候也得惦记着身后的人,莫要让巧巧因为你的缘故受到伤害。”
上辈子没有能力护着余巧巧,重来一次,她必定要用自身所学,换余巧巧一世安稳。
既然余巧巧非薛二郎不可,那么就从薛二郎身上入手。
薛二郎是个正人君子,且有思想有头脑,在听闻这些事情后,肯定会多加思考,不会莽撞行事。
对此,陆语安深以为然,也就愿意多说这么几句话。
最初薛二郎对陆语安的话言听计从,不过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儿,特别是陆语安每每提起余巧巧。
好似他就是个混蛋,都已经要娶余巧巧了,还要让别为人自己的事情操心。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沉了沉,当即来了脾气。
“我感谢太太愿意跟我说这些,但是我才是巧巧未来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我将一生一世爱护她,绝对不可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太太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也希望太太能够理解我,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巧巧!”
薛二郎目光坚定,一口咬定会对余巧巧好。
闻言陆语安挑眉,但笑不语。
她端起桌面的茶水抿了一口,脸上笑意加深。
无论薛二郎近日为何说这些话,都可以窥见他对余巧巧的真心。
如此就足够了。
想来余巧巧所求也不多,只要两人能够平安顺遂,那就再好不过。
陆语安想得很开,并不会非要薛二郎给个不切实际的保证。
只要有心,根本不需要去言语那些东西。
不过同时她又很欣慰,余巧巧难怪会喜欢上薛二郎。
如这般的男子,才能够真正地得到女子的芳心。
“那我就相信薛公子的话,也希望薛公子能够谨记今日所言,当时,我也知道为何巧巧喜欢你了,为何巧巧非你不可。”
陆语安毫不吝啬夸赞,甚至还提到了余巧巧私底下对他的夸赞。
薛二郎本来还略有些得意,转而得知余巧巧私底下的话语,顿时闹了大红脸,不好意思起来。
“巧巧真的这么说吗?我原以为,巧巧愿意嫁给我,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此时没必要一一赘述,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对巧巧好,别的事情都不是大事。”
虽说陆语安并不觉得男子应该儿女情长,但她也知晓薛二郎的本事。
他的性格太容易树敌,届时必定会牵扯到余巧巧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真心相爱,那就舍弃一些抱负,得到长久的相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陆语安搁下茶盏,起身准备离开。
“近日听闻太太所言,宛若醍醐灌顶,哪怕知道太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巧巧,但我还是很感激。”
薛二郎赶紧跟着起身,煞有其事道。
陆语安淡淡的瞥了一眼,本不想再多言,不过刚走到门口就想到了什么。
薛二郎之所以前世会落得凄惨下场,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抱负和朝中人相左,最重要的是识人不清。
毕竟是余巧巧心悦之人,她还是决定再提醒一句。
回眸看向薛二郎,陆语安认真道:“我知薛公子心存抱负,想要为百姓们做事,但还是得多加提防小人,免得落入旁人的圈套中。”
汴京势力错综复杂,薛家属于前几个世家,很容易就被人盯上。
且薛二郎已经入仕,攀不上薛家的人,肯定会借此机会攀上薛二郎。
能否避开这些阴谋,就要看薛二郎是否能够顶住别人给的好处了。
薛二郎同样意识到了这点,赶紧点头表示明白。
“最重要的是不能离开汴京,倘若非得离开,麻烦你一定要通知我。”
陆语安正色看着薛二郎,再次提起不能离开汴京的事。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且表情一次比一次凝重,薛二郎虽然懵懂,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太太且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得了这句话,陆语安方才彻底松口气,没有继续逗留,朝着外面走去。
而薛二郎则是一直在琢磨着陆语安所言,回到家中思忖片刻,倏地从椅子上起身。
“我与巧巧多日未见,如今快要结婚了不便见面,但应该送去的东西还是得送去。”
薛二郎自说自话,立刻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取出来,让心腹给余巧巧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