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要在这个地方压秦王一头啊。」
「一旦秦王选择后退,那麽对方就立刻知道后方无人。」
「那时候的局势,可能还会变化。」
窦德道:「我等一路送岳兄弟来此,如今岳兄弟他们遇到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需得要帮一把手。」
单雄颌首,又见前方,千军万马,旌旗擂动,其中又有名将在,就算是自己这些人的武功丝毫不差,甚至于比起对方的将军还要更强,但是战场之上,名将率领大军前行,结成军阵大势,煞气加持之下,即便是宗师也不能够掠其锋芒。
万军在前,重甲铁枪,又有军魂大势。
他们陷入其中,也难以全身而退。
单雄一时间默,道:「大哥,如今之大势,就你我兄弟两人,为之奈何?」
窦德沉默,回答道:「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成与不成,生死义气,说到底,不过你我两人并肩前行,帮一把手罢了!」
单雄道:「是。」
于是两人皆是驱马前行,各自握着兵器,自有法相流转升腾而起,乱世之中,这些原本的江湖豪客也踏入这天下大势,他们虽亦是四方豪强,骨子里却还是有侠客之风。
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什麽法子了。
只在这个时候,李观一却缓声平淡,一字一顿道:
「自然不会。」
双方皆有些惊愣,有些不解。
李观一抬起手中的兵器,指着前面的千军万马,手腕微动,猛虎啸天战戟的战刃微微震颤,发出一声低沉而肃杀的长吟,李观一淡淡道:「为何要回去,难道说,应国不是赤帝的封臣?」
「仍旧是要取道于应,汝等来得恰好。」
「就由汝等为孤开路罢。」
应国战将的思绪凝固,而牛威等江湖当中的豪客也惬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已耳朵听到的东西,他们也自谢为江湖豪雄,也说豪迈痛快,年少的时候,就敢拿着兵器去和山中贼匪厮杀。
但是江湖当中的豪气和纵情恣意,竟从不曾有这般雄浑。
从不曾有如此的气势磅礴。
窦德的神色凝固,单雄瞳孔收缩。
众人一时间安静,看着那秦王当真驱马往前,神驹的马蹄不紧不慢,踩踏在战场上,发出肃杀的声音,不知不觉,众人的心脏跳动声都随之而引动了,秦王肃杀从容,那千军万马的主将有和秦王拼杀之心,但是在天下第三神将的压迫之下,在这雄浑的,如山岳般徐缓往前掠进的气魄之中,终究熄灭了。
窦德等人安静看着如同奔雷一般,掀起来煞气如云的大军在一个人的身前退避开来。
如同波开浪斩,气魄雄浑也极。
和方才那个和煦的,温柔的侠客截然不同的气魄,威严朝着四方散开来了,
牛威,窦德,管十二,单雄都安静注视着这如同黑云彻底散开的一幕,开国之君级别的从容和气质,他袖袍翻卷如云,从容得走入敌军当中,而这一支军队却要在此分散,一种无言的肃穆当中,那位秦王却忽然止步了。
他在那如同浪潮般汹涌,却在他面前分开一条鸿沟般道路的大军前侧身,回眸看过来。
一切犹如古时候的传说。
牛威等人无言,看着君王背后翻卷的旌旗。
当真是奇妙的感觉啊,在那年轻的秦王背后,敌军竟然也仿佛成为他魔下的一员,簇拥在他的身边,而后,秦王抬起手朝着这边虚邀,如同旌旗,如同那天穹之上垂落的厚重云霞,他道:「前路不远,自是有美酒无数,诸位可愿同行。」
「无妨,且放宽心。」
秦王轻声道:「孤来为诸位开辟前路。」
牛威等人心中一滞,旋即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瞬间在他们的心底轰的一下炸开来了,这种涌动起来的情绪几乎要让他们的身躯都微微颤抖着,血液都似乎为之沸腾起来,并非是常规意义上的,要让他们为君王将相去冲锋在前,不是他们为前驱,而是反过来了。
非汝等为王而前驱赴死。
王为前驱!
王为前行开路!
即便是江湖当中的草莽豪杰,也都明白这样意味着什麽。
八百年赤帝的馀威和传说还在天空之中回荡着,三百年的纷争和乱世,仍旧还是野心和理想碰撞的时代,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岁月里。
今日的待遇犹如一柄利剑般劈下。
他们的呼吸都有些粗重,明明今日才见,竟然生出一种,心甘情愿,为此人去厮杀奋战的冲动,牛威咧了咧嘴,道:「遵秦王之令!」于是这些草莽豪杰们往前前行了,他们簇拥在了秦王的身后,窦德默许久,那宽大的手掌握紧许久,却还是缓缓松开来,这一次的松开,带着一种默无言的感觉。
甚至于,这个年少勇武天才的江湖豪杰,竟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神武王,这就是你所看到的未来吗?
如此气魄·.—·
单雄敏锐注意到了自己兄弟的情绪变化,和肃穆勇武的窦德不同,单雄的勇武智谋皆有而并重,他想要告知自己的结义兄弟,不必在意,即便是有雄杰的气魄,也未必就有成大事的可能和胸襟,只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