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昕鹤从她的笑眸眼里仿佛看到了伤心的变化,不忍让她伤心,便答应了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本王都不会轻易赴死。”
“你真好。”
洛希笑容和煦,在高楼之上,月色之下,缓缓朝他走过去,白玉如藕的双臂勾搭在他的脖颈上,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吻缠绵。
结束的也很快。
“请我喝酒吧,王爷。”洛希再次笑眼弯弯的望着他,指着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泰和楼,向他恳求说道,“泰和楼的酒最为出名,他们家杏花村的牌子在我们扬州城,家喻户晓,如今来了一趟,我能去尝尝吗……?”
她撒娇起来,三言两语都是软软糯糯的语气,脸上的可怜模样,直教惹人心怜。
千昕鹤便遂了她的愿,陪着她到泰和楼吃酒,一壶杏花村,两斤烧牛肉,她第一次开心成那个模样,大口大口的喝酒,喝的醉醺醺的,歪歪扭扭的挨在他的怀里,那一双黝黑的眸子灵动而朦胧,望着他,“王爷,你不能喝酒,真是可惜了,真的可以了……”
“你喝醉了。”
“我没有。”
洛希莞尔一笑,又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她似乎并没有喝醉,还在等着千昕鹤给她倒酒,见他不为所动,“王爷,难道是我喝的酒太多,把你的荷包都吃空了吗…?”
千昕鹤在她眼底再次看到那不经意流转出来的哀愁,想要劝她,却又知道她的性格本就如此,再为她重新倒上了一杯酒,她的下巴磕在桌子上,眼巴巴的望着酒杯,不停道,“再倒多一点、再多一点点哦……”
她心满意足的看着酒杯都快要溢满了出来,拎起来轻轻抿了抿唇,酒香浓郁,沁人心脾,忍不住仰头再次一饮而尽,或许这次真的是喝的太多,她晕乎乎的坐不稳,脑袋一歪,直直的朝着千昕鹤的怀抱里倒下去。
侍女想要上前搀扶,千昕鹤已经温柔的主动将洛希横腰抱起来,带她出了泰和楼。
洛希并不会发酒疯,只是脑袋疼,她使劲的蹭着他的胸膛,像只小猫儿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嘴里嘟囔着,“再喝一杯好不好…”
“洛姑娘,你喝醉了。”千昕鹤伸手止住洛希要乱捉乱拽的动作,又见她对自己手中的玉扳指感兴趣,便直接再摘了给她,洛希小小声的贴着他的耳坠,“我也有一块玉,是我母亲的家徽玉佩,王爷要看看吗?”
千昕鹤知她胡言乱语,洛希反而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块九瓣莲紫玉。
她从未佩戴过,曾经厌恶秦家的所作所为,将家玉放在柜子数年之久,如今或许因为愧对秦家,放在荷包里,也不敢拿出来。
洛希握紧那块玉,在车内微弱的宫灯映照下,要给他仔细看看,如数家珍,“我从未让别人看过我的家玉,王爷是第一个。”
千昕鹤注意到是块精美绝伦的紫玉,质地细腻温润,充满油脂光泽,若非世家大族或钟鸣鼎食之家,怎会用如此瑰宝作为家徽传承,他从未让近卫调查过洛希的身世背景,由此一看,也可见她的背景不容小觑。
她忽然又后悔了,不愿意将玉交到他手中,小心翼翼的再次装进去荷包里保管好。
“下次再给你看。”
洛希醉醺醺的搂着他的腰,觉得困意袭来,歪着头,居然靠着他的怀抱睡着,同在车内的侍女都吓了一惊,不敢相信从来不近女色的王爷,就这样抱着洛姑娘一路回去。
王府的一等女使婉儿早早就等在王府门口多时,见千昕鹤走下来时抱着怀里睡着了的洛姑娘,连忙迎了上去,“王爷,让别的女侍抱着洛姑娘进去吧,你这样会累着……”
千昕鹤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从她身边径直走过,甚至没有半刻的停留目光。
一行人如鱼贯入,都跟着王爷的脚步往西苑的方向去,余下来的七八个女侍都再次炸开了锅,纷纷指责道,“洛姑娘女子之家怎么喝那么多的酒,都喝的不省人事……”
“别乱说话。”婉儿轻声止住了那几个女侍,脸上并没有一丝的生气,先对身边的小丫鬟筠筠说道,“厨房里准备醒酒汤,送过来洛姑娘房里,再准备温着一锅小米粥,吃醉了的人醒来,总会饿的。”说罢,又转头对凌凌说道,斯文条理的安排下一件事,“你去打一盆水来,夜里冷会着凉,不要打井水,去备温水来,干净的帕子毛巾也送到房里。”
筠筠凌凌两个小女侍听到吩咐,二话不说就按照婉儿的要求准备好,送到房内。
婉儿亲自到塌前照顾洛希,男女总有不便,隔着一道薄薄的纱帘,千昕鹤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婉儿温柔的给洛希擦脸擦手,又亲自喂她喝解酒汤,她是个一等的侍女本不需要做这件事,只因她见着洛希仿佛看到自己年幼的妹妹,对她越发好的过头。
“洛姑娘睡着了,睡得很香。”婉儿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张湿毛巾未来得及放下,又解释道,“她的近身丫鬟菖蒲睡得早,不便再叫她起来照顾,厨房也备好了粥,奴婢会守在这里一宿看着洛姑娘,等她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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