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入秋,苏家特意派木焱和木槿去了一趟凉州,见到了苏若清的外祖父严昊。木焱之前就去过一次凉州,把苏若淳成亲的好消息送了去,严家人都是见过他的。
这一次,木焱到了流民村,先是将许文淇顺利产下龙凤胎的好消息告知了严家人,然后才说明了来意。
苏若淳兄妹已经和上京左家通了消息,认为徐志远的庶子身份需要核实,他们猜测,那庶子徐川很可能是马元亭的后人,请严昊老爷子尽可能回想当年的细节,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结果还真让严昊想到了些,当年仁王谋逆前夕,徐志远的小妾和仁王侧妃高氏同天产子,徐志远得了一个儿子,可高侧妃诞下了一个死胎,这对于皇家宗室来讲,是件不光彩的事,所以上报了先帝后便秘密发了丧。因为这事,徐志远并没有大肆庆祝,只是在儿子满月时请了相熟的同僚吃了顿饭,严昊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马元亭刚刚荣休,作为徐志远的老师,他也来了,还送了孩子一块上好的玉佩做贺礼。
木焱把这个消息送回了上京,左家原本就已经盯上了徐志远一家,得到了这个消息,左老太爷心里多少有点震惊,他思前想后,把所有的事都串在了一起,出动了左沐恒手底下所有暗卫,去调查徐志远那可疑的庶子和马子汝。
果不其然,经过大半年的查探,暗卫终于摸清了所有事情。于是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等明年八月,苏若潇参加乡试的时候,亲来云州府。
“所以,若潇和玉琮不必再守拙了是吗?”苏若清有些激动。
褚墨看着她的笑,晃了一瞬,随即笑道:“没错,祖父决定让怀安和瑾安明年参加乡试大比,若是考中举人,年底就带着他们回上京。”
“那舅公来云州的事,靠谱吗?”其实她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舅公被徐志远的人盯上,那岂不是很危险。
褚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担心什么,左老将军不是说了,他是借拜访老友的名义去云州褚家祖宅罢了。只要不来栖霞村就不会被人怀疑。”
苏若清甩了一个白眼道:“你忘了马子汝了?他与苏家结怨已久,若是被他发现我们的身份,怎么办?”
“他?不是我小看他,他除了那个身份,掀不起什么波浪。去年的事,小爷我还记着呢。若不是祖父和大哥怕我打草惊蛇,不让我动他,我早把那马青源打残了。”
“少钦,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性子?总这么冲动,不是在外给你爹树敌吗?若是一身功夫没地方用,我现在就修书一封,把你送去贺州大营,把你那火气都撒到战场上去!”
褚墨很少发脾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冷淡如玉的温和模样,可是看着三弟这混不吝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放下了脸色。
褚棋最怕的就是祖父和大哥,这会儿看见褚墨黑了脸,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苏若清看气氛有点紧张,好忙转移了话题,“褚大哥,你最近可有收到我大表哥的信?不知道贺州那边怎么样了?”
“上个月倒是来了一封信,说北陌大军很骁勇,一年下来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却搅得边境不得安宁。学闵担心若是这样下去,粮草辎重会被严重耗损。”
苏若清皱眉,“就不能咱们大庆多出些兵,一举把北陌拿下吗?”
“说实话,这不实际。大庆国土辽阔,北陌也不小,十万铁骑不容小觑,先不说真的死战能不能拿下,就算真的打下来了,派谁治理?藩王割据一方,只要北陌并入大庆,那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倒是,当年康熙帝力平三藩就是怕他们成为清朝最大的内患,所以庆丰帝若是真的有那个野心,必定会派个儿子去镇守,可这样一来,太子就被架在了火上……再加上贤妃母子虎视眈眈,他聪明的话,是绝对不会给太子添麻烦的。
“这样一来,大表哥岂不是被绊在了那里?”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也是因为皇上信任他。贤妃已经对太子之位动了心,不把他哥哥武义藤送出京,太子就坐不稳那个位置,能牵制武家的,也只有太后母族冯家和左家了……”
——
秋收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等地里的庄稼全部收回来后,苏家人才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苏若清的婚事了。
十月十八,方家搬进了新盖的大房子里,暖房请客忙了一天之后,十月二十那天方家敲锣打鼓地去苏家下了大聘,只等过完年一开春就让两个孩子成亲。
这天才吃过晌午饭,喜梅带着儿子赵尚文来苏家串门,一进院门就看见苏若清正和家里下人忙着腌雪里蕻呢,好不热闹。
“哟,我不知道你家忙着呢,不然我就明天再来了。”喜梅抱着孩子笑着道。
苏若清也笑道:“这有什么,说话也不耽误我功夫嘞。你咋自己来了,还把小儿子也抱出来了,不是说金凤回娘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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