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他觉得口渴,刚想爬起来倒杯水喝的时候,就看见了趴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的许文淇。
可能是累得狠了,他从床上起来的动静并没有惊醒她。
苏若淳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抱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自己昏昏沉沉病了几日,辛苦她了。
他走到桌边想倒些水喝,却发现桌上的水壶是空的,干脆披了件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卧房。
屋外早已经是一片艳阳天了,他被阳光晃得微微眯了眯眼睛,这天终于晴了,也不知道地里怎么样了,他轻轻扯了扯嘴角往堂屋走去。
“大少爷!大少爷您醒啦!”白芍惊喜的声音响起,几乎同时,他就听见了两个孩子啊啊啊的婴语,他咧嘴一笑,刚想伸手去抱,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未痊愈,只好笑着道:“乐伊乐澄乖,爹爹还病着呢,不能抱你们,你们就跟白芍姑姑玩好不好?”
苏乐伊性子很乖巧,看见爹爹并没有伸手抱自己,也不气恼,只是啊啊啊啊地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可是苏乐澄却不干了,他好几天没有看到疼爱自己的爹爹,这会儿激动的直在白芍怀里扑腾。白芍人小,带两个孩子本就吃力,被他这么一扑腾,就有些站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坐到了地上。
“乐澄!”苏若淳黑了脸,语气有些唬人,从没见过爹爹吊脸的苏乐澄被唬住了,看看身边的白芍姑姑,又看看自家爹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没事大少爷,乐澄这是想你了。大少爷,你怎么起来了呢?”白芍拍了拍裤腿上蹭到的灰,站起身来问道。
“我醒了,觉得有些口渴出来倒水喝。”
“桌子上有姑娘熬的秋梨汤,还是温的呢,大少爷您喝吧,姑娘说这东西是止咳的。”白芍腾不出手,只能指了指桌上的砂锅。
苏若淳自己动手盛了一碗,喝了两口,觉得嗓子里舒服了些,才开口问道:“我睡了几天?家里人呢?”
“大少爷你睡了整整三天,一直是大少奶奶照顾你的,家里人都去地里了。姑娘怕再有雨,只忙忙请了两个短工,所有人都下了地,老夫人和夫人才去送饭了,估摸一会儿就能回来。”
“三天?那雨什么时候停的,庄稼怎么样了?”
“昨日上午停的,我爹和二叔去看过了,麦子和山芋,木薯还好些,就是那二十五亩芝麻被雨打了不少。我爹说,怕是全收了也够不上十五亩的产量。”
白芍说到这个,语气有点低落。姑娘昨天跟着她爹一起去的地里查看,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高兴,就连她爹和二叔也唉声叹气了许久。
苏若淳握着勺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也猜到了,这一场暴雨下来,今年的收成是起不来了。他端起碗,大口咽下了剩余的梨汤,开口道:“我知道了,你看好孩子。”说罢,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内。
看见许文淇还是睡着,他轻轻地爬上床,躺在她的身后,环抱着她,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
“这太阳,可真是够晒的。我瞅着接下来几天是不会再下雨了,咱们可得抓紧把芝麻收了。等过两天,地稍微再干一些,就可以收其他东西了。”王金柱笑呵呵地道。
“哥,山芋和木薯放到最后吧,麦子收了得抓紧时间晒呢。”
“行,芝麻收完咱们先收麦子,这二位大哥今天辛苦了,明天还是这个时辰直接来家里,吃了早饭咱们再下地。”王金柱跟两个短工打好了招呼,才带着一行人往家走去。
苏若清第一次下田干农活,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醋泡过了一样,又酸又软,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她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至于吃饭,已经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推开院门,小院里传来了阵阵香气,白芍已经把饭做好了,堂屋的桌上都摆好了饭菜。
苏若清摆了摆手,饭也没吃就回屋睡下了。
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干农活,实在是累惨了,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饶是她素来都以厚脸皮自称,这一次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你醒啦?刚好,灶上温着水呢,我去给你端来,你洗了刚好吃饭。”白芍笑呵呵地往厨房里去了,苏若清挠了挠头发,思忖了片刻还是回了房。
洗漱完后她才迟缓地发觉,身上疼得厉害,尤其是腰和胳膊,有种把骨头打断又被重新接了上去的感觉。她揉着酸痛的大臂往苏若淳那屋里走去,昨天一回来就睡了,根本没顾上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诶?白芍,我哥哥和我嫂子呢?”屋里空荡荡的哪还有人,她不由得快步出了屋子,站在院里大声问道。
白芍听声从厨房跑了出来,“大少爷昨天下晌就醒了。大少奶奶不放心,让木焱大哥带着他们去了镇上,说让林大夫再给瞧瞧,木槿姐姐陪着去的。”
“那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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